第9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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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蘅垂下头没了力气,眼神迷茫,视线找不到落点,入眼之间俱是红色。
  他定了眼去看,却在看清自己掌心的血时浑身僵住。
  “这是……血?”
  他眨着眼,又看了几眼,确实是血。楚蘅搓着、擦着,不管不顾地,多此一举。
  那些鲜血无法被擦拭干净,苦痛自此如影随形,无法解脱。
  他近乎绝望,摔倒在地。
  晏空青杀了人,银白的破空上沾着柴应元等人的血。自己的手上也是血迹满满,一个两个脱离掌控,留楚蘅一个人踽踽独行。
  楚蘅捂着脑袋,泪水早已铺满面颊,他蜷缩在地,崩溃地叫出声来,像回到了被父母批评得很一文不值的十七岁。
  原来无论在哪个世界,最后都是殊途同归。
  等到有了法力就好了,等到站到巅峰就好了,可楚蘅打败了魔界前来挑战的所有人,为自己赢得了尊重与喝彩,结果又是什么?
  “你怎么办呢,要我怎么办呢……”
  杀业已成,再没有退路。
  泪水滴落与识海碰撞发出声音,楚蘅侧躺在识海中央,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一张带着温度的大手陡然拂上楚蘅的脸,蹭着为他擦去泪珠。楚蘅抬眼,在看见那双沾着鲜血的手时又止不住的委屈。
  晏空青眼中亦是一片通红,发丝凌乱,面上一层薄汗,他眼底温柔,嘴唇微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楚蘅眼眸一动,眼眶中又蓄满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只感觉一双大手将自己轻轻拢住,而短暂的慰藉后晏空青又消失不见。
  这场昏厥持续了三日,楚蘅再醒过来就是在熟悉的血月宫。床幔随风飘动,在如今的处境下,看起来像是嘲弄。
  期间他也曾清醒过几时,看见那些被控制着的蛊兵给自己的手臂上药后索性又闭上眼睛。到了如此境地,这魔君的身份依旧没让楚蘅过得艰难。
  也许是因为有了祭阵的人,又或许是不悔公子元气大伤,原以为会成炼狱的凡界倒最终幸免于难。
  危险的风被皇宫的门一挡,停留在了那个夜晚。春风一吹,又是喜气洋洋。
  那晚后,楚蘅被晏空青带走,却不是去到神界,反倒是直接去了魔界。
  三位长老在各自的城内被严密看管,城内慌乱的族民也慢慢安定下来。如今,被种上弑心蛊的成了不悔公子的蛊兵,没被种上的暗自庆幸,一天天地活着,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喋血城也是如此。
  不悔公子倒是还有些道德,不做抢劫入室的事,也并不在乎住在何处,随意在血月宫外择了间空殿以便修养。
  而楚蘅理所应当地住回血月宫,除了行动和灵力上的限制,其余方面像是与从前并无两样。
  他白日昏沉,夜里梦魇,压在心上的东西很多,以至于开口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少。
  像是忘了有这么一个人似的,楚蘅自被关进血月宫后便没见过晏空青,想借着晏空青打探些消息都没有办法。
  不过幸而不悔公子在皇城负伤,短时间若要恢复,怕是很难,或许离“万木回春阵”完全开启还有段时日。
  还有机会。
  楚蘅好容易不再发热,终于有时间思考对策。种种计策浮上心头,被否决被挑选,他猛地睁开眼,一劳永逸的办法只有一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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