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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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料酒已经倒多了。
  我只能带着无奈将错就错地开火,然后往锅里扔了一小把花椒,同时强行把陆知昀从我的脑袋里面给清除出去,以免我一会神志不清用刚抓过花椒的手揉眼睛。
  除了这个小插曲,剩余步骤都一切顺利地进行了下去。爱丁堡的中超足够方便,我第一次去就买齐了中餐常用的一些调料,预计直接用到我走可能都足够了。
  等待排骨和配菜炖好的过程中,我开着手机外放了音乐跟着哼歌。其实陆知昀之前说的也不全错,我喜欢说“多谢”的口癖一半来自于陈修齐,另一半或许来自于我歌单里头的粤语歌们。
  当然现在的我还不知道,遇见陆知昀才是我来到这里最大的意义,这个时候的我也压根没有听懂在做饭时随便选了当作bgm的《葡萄成熟时》里面的意思,我只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用很蹩脚的粤语跟着旋律哼,然后等着我来英国之后的第一批试验品猪肉出国。
  在浸泡、焯水和最后炖煮的步骤上,我都花了足够多的时间,然而最后炖出来的成果嘛……拍了照发朋友圈里拿出去糊弄别人能得一百分,自己吃的话也就差强人意能够下咽果腹。
  我吃光了锅里所有的土豆,剩下的排骨被我挑挑拣拣吃了一半,一顿饭能够吃饱完全是依靠在朋友圈和家庭群得到的夸赞转换成的虚荣心。
  张雅琴给我发语音,点开声音里满是欣慰:“儿子长大了,这样高难度的菜都会做了,等回国给爸妈再做一次。”
  陆知昀也给我在朋友圈发的图片点了个赞,我看见有新的小红点,顺势又点进了陆知昀的主页。
  他的朋友圈背景是蓝天下的一座城堡,其余的三天可见,我什么也看不见。我又悻悻地退出来,看见我和他的聊天页面上除了刚加上好友时系统自动发的。连不带感情的问候都没有,甚至我和李云帆都因为上次他给我发照片留下了点记录。
  陆知昀真的是很古怪的一个人,有事不找我,却要我没事去找他。也许是过去的生活条件太好没经过社会的毒打,让他自动把周围划成了自己的领地,我这个邻居属实无辜。我猜如果换个人住在陆知昀的隔壁房间,他大概也会这样散发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占有欲。
  一般人或许早就对陆知昀生气了,只是我从来都是随随便便逆来顺受的脾气,陆知昀算是踢到棉花了。
  我突然有些想知道,我们两个的聊天框里是谁会先发出第一条消息来打破现在的局面。
  我觉得一定是陆知昀,因为我虽然不会因为他对我这样的态度而生气,并不代表我会对他妥协。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让我一定要主动联系陆知昀的事情,哪怕我房间煤气泄漏了也还有另外一边邻居呢。
  第6章
  我和陆知昀的聊天框里很快就有了第一条消息,可惜事实并没有如我所愿,我和陆知昀之间的沉默由我打破,我决定把“禁止自大”这四个字刻在大脑皮层上让自己每天念三回。
  这个转折发生在我去伦敦旅游的前三天。
  那天下课后我就去了超市采购旅行要带的东西,进去时只是天阴下来,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大雨倾盆。
  来爱丁堡四舍五入也大半个月了,我渐渐发现这个城市好像也没有网上攻略上写的有那么多雨天,在需要背着我和板砖一样沉的电脑出门的时候,我心存侥幸地把伞从包里拿了出来。
  然而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外面甚至不是一场小雨。虽然在爱丁堡下雨不打伞不是一件奇怪事,路上的人们神色如常地冒雨走着,可我今天穿的不是防水的冲锋衣外套就算了,我不防水的书包里装着电脑和我的笔记本,手上还拎着刚买的一大袋东西。
  死沉。
  即便我能坐公交回公寓,就从超市门口到公交站的这点距离就够我淋的了。
  我说不准为什么总有巧合发生在陆知昀和我之间,但在我下雨天没伞不知道怎么回去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陆知昀就和天使没有什么两样。
  “你是不是没伞,我开车来的,带你一起回去。”我原本注意力全在外面的大雨上,心里还在盘算我等上多久大雨才会变成小雨,陆知昀的声音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传过来。
  耳边全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我听见陆知昀在说话,四下看了发现超市门口就站着我一个人,才反应过来他原来是在叫我。
  陆知昀淋了些雨,额前的发丝沾了了水垂在前面,手上提着的伞还在不断向下滴水。我不明白他既然要和我说话,为什么不干脆向我走得近一点,以至于我光在回忆他刚才说了什么没有给出回应。过了几秒陆知昀深吸了一口气,他沉沉地喊我的名字,用带着疑问的语气:“裴南?”
  “嗯?嗯!”我把双手抱着的购物袋腾到一只手上,然后用空出的另一只手向上提了提快要滑落的双肩包带子,脸上挂着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的微笑,“好啊,那谢谢你,我今天正好忘记带伞了。”
  陆知昀给我指了他的车,不远,在雨里小跑几步就能到了。可刚才雨下得那么大,我不知道陆知昀是如何透过漫着雾气的雨水发现我的。但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要刨根问底问清楚的,在这时我选择装傻的话或许是一个更好的解决方式。
  我一言不发地跟在陆知昀的身侧,心里却不免有些不安。只粗略算了算,我和陆知昀的大部分见面里都是他在帮我,从我第一天落地爱丁堡到今天,或大或小的麻烦在我来到爱丁堡之后就没从我身上离开过。而我和其他人都刻意保持着亲密不足礼貌有余的社交距离,于是就只有陆知昀成了例外。
  尽管这个“例外”也并不代表着我有意接近他,我只是顿时觉得是不是该做些什么来报答陆知昀才能使我们未来能够平等相处下去,我不想让我欠他的好意越来越多,像雪球一样滚起来最后把我整个人都滚在里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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