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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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奉劝你,还是说出化仙石的下落!以及,你的阴谋!”
  “蔺千叶”瞪着因痛苦充斥血色的眼球,他说不出话来,因着一切正如执法堂长老所说,是个长得同他一模一样的人做的。一切郁结了冤屈怨忿的辩驳在此时都如遇热化开的坚冰,失去了应有的力量。
  而另一头的魏春羽如同接连挨了两道霹雳——那说话的执法堂长老,分明顶着凌亭生的面孔;而且他们话中“已死在同门刀下的照夜白”,便是他原以为的“自己”。
  堆积在脚边与无极宗执法堂外的夜雪,愈来愈高,直到挡住人的目光,直到叫思绪迷失在绕不过的迷宫里。
  几粒细雪滚入魏春羽的后衣襟,在这股刁钻的风里,他瑟缩了一下,抬眼时恰巧看见,长老椅上坐着的,神色莫测的秦烛一干人。
  魏春羽心道不好,扔下个昏睡的假壳子,就动用追踪符与大小十数个传送阵,赶到了梅长岁所在之处。
  不料在闯入地牢时,有体质特异的弟子躲开了他的昏睡蛊,同他对上了手,只是在掀飞他幂篱时,惊得手下一顿,也正是因着这半刻疏忽,被眼前人捅穿了肩膀。
  然而这弟子却只顾满面震惊地盯着他,不可思议地蠕动嘴唇,终于将那个最不可能的名字喊出声:“阙、阙离枝?”
  “你不是死了吗?”
  魏春羽虽早有猜测,但被证实时还是不由瞪大了眼。虽则心中惊异,但手下却也没有留情。他已经彻底明白过来,这“道阶”主人的这段过往真是复杂曲折、隐情万千,而于自己而言,最好的做法便是尽早救出梅长岁,从中抽身。
  于是他将被打晕的看守弟子都甩在拐角后,绕进地牢找到了充作蔺千叶的梅长岁,在梅长岁惊异地叫喊出声前,将那稳定神智的法宝往他头上一挂。
  “呃,阙离枝你......”被八十一枚冰棱钉穿手足与周身大穴的梅长岁,被胸前的法宝烫得浑身激颤,直直呕出一口污血来,随即迷蒙失焦的眼神震惊收拢了,“魏兄!是你!”
  魏春羽没了法宝的护佑,神思一晃,但他硬是将那口甜呛的血气吞回了咽喉,险险稳住了:“我救你下来,我们先走再说!”
  在第一根扎手的冰棱被灵力融化时,他们脚下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太极图,在他们惊愕瞠目的瞬息,一个嵌满符箓纸的铁笼从天而降,“哐”的撞地声震耳欲聋、余音威严,将他二人死死囚于其中。
  那太极图的阴基、阳基上各插了一柱铁刺,此刻这太极明暗两半正带着整个铁笼旋转着,带起的风叫地牢里的烛火都歪黯了一刻。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浩劫境中救恩友(四) 妒……
  当烛光重新挺直大亮, 那铁笼上的符咒已尽数展开亮起,斑驳案纹将他们二人裹得如同蚕茧。而其中一片符咒忽地大放亮光,引来一片飓风, 那风眼处渐露出个人身来。
  魏春羽眯眼瞧着, 一手紧握着宝剑, 一手朝后曲伸, 虚虚环护着冰棱上挂着的人。
  迷风散逸, 来人也现出了完全的面目——漆黑长老袍服裹身,如同丧服;面唇发肤皆白, 是副极疏离、不近人情的颜色;眼锋冰冷尖利, 此刻正自上而下地刺过他们的肌肤。
  他的声音因着极寒的天气, 微哑走调,像久置难矫的琴身上僵直的弦,冷不丁发出的别扭呻吟:“卫公子——卫花?你怎么会同他相识呢?”
  梅长岁忍着身上剧痛,屏气挤出牙缝中的声音:“走、快走,别管我。我,不认得......你。”
  魏春羽紧了紧牙,瞥过四周坚如铜墙的囚笼,心道就是不管你我也走不脱啊, 况且一远离梅长岁颈上法宝, 自己便真成了要祭刀的阙离枝了, 真正的自己又如何苏醒逃匿?
  他今日莫不是就要为朋友栽在这儿了?
  寒意钻进人的肌腠骨髓,叫人禁不住自心里朝外发起抖来。
  魏春羽抬起沉郁的眼睛,朝来人提起了剑, 这样决绝的动作,却因着在狭窄的笼中显得像可笑而窘迫的困兽:“臧长老,这里没有你口中的人, 只有一个从头到尾被冤枉、遭受严刑拷打的无辜弟子,和我。”
  秦烛朝他迈近几步,直到隔着铁笼与那突不破法阵的剑尖紧挨。
  魏春羽抬头,便看到那双眼尾狭细下压的眸子,里头尽是浓黑的威迫与杀意。眸子的主人“哦”地奇怪道:“你?你是谁?”
  魏春羽压下狂跳的心脏,戒备而沉静地道:“无极宗南雀门,阙离枝。”
  在话语出口的下一刻,魏春羽感到后颈猛地一痛,那是自内而外生出的,如印烙铁的濒死灼痛。这陡然发生的意外叫他眼前陡然一花,支起的剑更是险些脱手,但他还竭力抑制着快要扭曲的面目,同笼外身着长老服之人对视着。
  一时间,耳边烛泪吧嗒滴落之声也格外清晰,如同一记踏歪节律的心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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