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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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人真走了,又忍不住挪身探看,直到彻底瞧不见人影。
  从前他们那样多次不告而别的分开,都有再见时;唯独这次,当面告了别,却叫他心里更加不安。
  山风贯通小屋,魏春羽收敛心神,修整不多时,便也与恹恹无聊多日的阿星,一同去寻孱姝他们了。
  路长而狭,阿星盯着自家公子叮珰作响的剑坠,不满道:“裴公子也是个会用剑的,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花样精有多累赘么?送这样的东西,我看他就是没把主子放在心上。”
  毕竟近年里,由天罡门操持的武林比试里,就有个被自己的剑穗绞缠住剑,被对手一脚踹下擂台,不战而使自己与师门颜面扫地的。
  魏春羽捞了把那精雕细刻的玉坠,抬眉道:“我都没说不顺手,你气什么?”
  “公子!过去他在府里被好吃好喝供着,结果竟拐着夫人同那秃头一道跑了,这样忘恩负义的事,您不能因一块玉石就宽恕了呀!”
  魏春羽斜睨他一眼:“郎盛光的事和他们无关,你多话了。”
  被了远磋磨念叨了一箩筐佛法、欲倒苦水却挨了公子白眼的阿星,气鼓鼓地抱剑跟在后头,心想着:那姓裴的和了远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浑然一丘之貉!一个是屡次“抛妻弃子”的负心汉,另一个是稍有不顺就要逮人讲佛经的失心疯!
  真不懂自家公子怎么爱同他们厮混在一道。
  正是气愤之际,在这半边悬崖的小道上竟传来了马嘶声。
  阿星道:“敢在这路上骑马,不要命了?”
  话音未落,前方拐弯处碎石滚落,那不要命的一行人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打头的是个红翻领黑大衣的高挺壮年,他勒停马匹,面颊与眼角抽跳几回,挤出个阴狠的笑:“竟是你们?真是有缘哪,显安!给我捉住他们!”
  纵然阿星与魏春羽有些身手,也挡不住那七八个大汉在断崖边不要命的招式,没撑了多久就被按住了手脚搜身。
  那叫显安的侍从更是个粗鲁莽撞的,竟径直剥净了他们的衣服翻找,连亵衣亵裤都不曾放过。
  粗粝的沙石磨蹭得脸面出血,按在他们肩胛上的力道更是大得惊人,魏春羽几乎感到自己背上凭空多了两个深凹。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难捱的。
  打着旋的野风毫无顾忌地切过他们赤裸的身体,叫他们本就被倒提得面目赤红的模样更像待宰的猪羊。
  魏春羽咬牙忍痛要拨指上的机关戒,刚抬起的骨节却被一只长履恶狠狠地钉死,在他牵心的疼痛上更作了残忍的碾刑。
  “别搞这些小动作,”仑佑居高临下地死盯着他,如同瞧一条必死的恶狗,“东西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
  魏春羽还挣扎着抬手,却被踩得更死,骨头崩裂的闷响在他耳边炸开,疼痛像巨响后短暂的失聪,完全摄住了他的心神,将他的灵魂与痛呼哀嚎的□□揉捏成一团。
  他张了张嘴,最开始甚至找不回声音:“你、认错人了。”
  魏春羽并未说谎,因着匿形术的缘故,紫微洞中仑佑的确未看到他,但因为他与裴怀玉面容肖似,又出现在紫微洞附近,仑佑便理所当然认定了他们是同一个人。
  仑佑的靴头重重碾过他的肩臂,那道因刻意放轻但咬字似要啃下块肉而显得悚然的声音,自上而下压在他头顶:“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再强人所难——”
  “显安。”
  “在。”
  “先砍掉他们不安分的手足,再拔去舌头,就地埋了罢。”
  “是。”
  在魏春羽与阿星哀愤的目光中,仑佑神色一顿,忽地歪头正眼瞧着他们:“算了。”
  “挖坑太慢,直接扔下去罢——怎么,两只为别人卖命的蠢虫子,还指望我化作慈悲无量观世音菩萨,饶你们一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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