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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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远的名声不重要,那陈恩的呢?
  她的目光第一次摒去轻浮,像将要隐没的月光那样落在前头和尚的背影上。
  第二次,是她出游听见了自己与了远的流言,甚则对自己父兄的编排、对郎府家风的数落。
  虽则魏府对外宣称,夫人是去祈福,让那些流言始终不能作真,但也足够给郎盛光当头一记棍棒。
  于是她回去了。只是她终归不愿意留在小院中,被人叫做“魏郎氏”而非“郎盛光”。
  她无颜见父兄,她也向来就是这样胆怯自私的人。
  在取旧物行囊离府以前,她将几张信纸压在桌上。
  风吹起她掠过门边的衣角,也翻起半面被压在镇纸下的信纸,墨迹满面——
  “金玉软绢,佳婿良缘,尽自家中取得;
  “挂剑悬壶,走巷无虞,全仗父兄深爱;
  “本该收起飞出去的心,捡回抛远了的规,才叫守得分寸、尽报恩情;
  “却偏怪罪四四方方的天,幽幽寞寞的院,不能托住满腔志愿、消殆不甘。
  “非是一时意气、幼稚之心、无情之举,只是天高水阔、人多于知、事多于知,若不使履印遍及今时目光所不能及,便是叫今日以外光阴如逝水,白白过了。”
  ......
  “......自知行事狂妄叛逆,不求宽恕,只望父兄保重,不肖女郎盛光敬上。”
  魏春羽徐声念完,合起信纸后抬眼看向郎隽山:“将军,念完了。”
  人至中年的郎隽山沉默片刻,拍了拍魏春羽的肩膀:“郎家有愧于你。”
  魏春羽惊讶起身,朝他深深一拜:“是洲君有愧于将军,自军营中的关照提携,到回大业后的结亲托付,没能关心夫人所思所想,是洲君辜负了将军的信赖。”
  郎隽山拉过他的手,重重握了握:“如今盛光又离家了,你若有意......”
  魏春羽摇头道:“谢过阿丈,只是不必了。小婿要回乡为母亲扫墓。待明日交接好公务,就出发了。”
  郎隽山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说:“盛光的事,你也不要太伤心,有了音讯我会传信给你。对外就说她病倒了,不能见人,若等她想回来了......”郎隽山鼻翼煽动,略作停顿,最终叹息落下,“你先安心去罢,这里一切有我。”
  “洲君拜谢将军。”
  ......
  魏春羽做官一年半,上任时眉眼肃肃、被裹在仇恨的风雨中,下任时大仇得报,茫然回首,萧萧马啼勒不断。
  离开时才发现,这一年半他留下的东西也没有多少,要带走的除却干粮银钱,寥寥无几。
  只是安排起人来费些功夫。
  家仆皆予了身契与银钱放出府去。
  稍特殊些的,蓝庭光寄养在郎府,走前难得大胆地拽住魏春羽袖沿:“大人,谢谢您的照拂,我长大后会去找你报恩的。”
  孱姝却是带在身边,跟魏春羽走的。知道这个决断时的秦烛很是不赞成,他知道魏春羽要回紫微山,于是问他带着个只会弹琴的白面瘦子做什么。魏春羽说:“我要找的人,也许用到他、来找他。”
  他最后带着用惯了的阿星阿青与孱姝拜别秦烛,思索良久,还只是朴实无华地道:“您千万保重,顾护好自身周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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