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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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絮絮叨叨,将南夷那烂摊子事无钜细都告诉了阿娘,说累了,便将两个蒲团一并,躺在了他们面前,闻着熟悉的香气沉沉睡去,再一睁眼,便是被一早来上香的春琼和晴河推醒,一起进来的还有傅子隽。
  春昙有些羞于面对她,垂着头没说话。
  傅子隽看了他一会儿,无奈笑了笑,并未责怪他:“洛予念可能要过几日才回来,沧沄现在挤满了吊唁的仙友,上上下下都忙成一团,我便也没留在那添乱。”
  春昙点点头,接过晴河手里带着晨露的野花,仔细摘掉杂叶,换到供奉的花瓶里,犹豫着问了一句:“……他还好吗?”
  “看不出。人前还是那副谦恭的模样,好像从来不会欢喜或者难过。不过,除了你的事,我也没怎么见他急过。”傅子隽想了想,“但,应该不怎么好吧。对了,还没问问你,清沄真人羽化之前,有没有什么交代?比如下一任掌门什么的?”
  春昙摇摇头:“她就跟我说了说我爹爹,没别的。怎么?”
  “没什么,让他们自己商议吧,反正,天塌了也有玉尘真人顶着。等他回来,大概就有结果了。”
  可这一等就是好几日。
  春昙忽然住进来,一座竹楼似乎有些拥挤,他便和傅子隽师徒三人一道清理掉一半昙花田,又给他单独规划出一座新房,每日一早,春琼都会带着晴河去寻一片竹林练剑,顺带将竹子劈回来。奈何几个人都对建造之事一窍不通,春昙不得不带着纸笔跑了一趟布桑湖,找到劳罗。
  他正忙着带人一起拆掉神殿,春昙以本来面目出现,穿得是云履和道袍,故而也没人认出他,只道他也是来帮忙的中原修士。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他居然肯放你一个人来南夷?”
  明知劳罗是打趣,可春昙还是心头狠狠一跳,傅子隽从沧沄回来的第二日,他便放了只一叶蜩去,只写了两个字给洛予念——“等你”。 之后,便特地打了只野兔,将最肥嫩的腿肉割了一块下来,留着犒劳送回信的青鹞,不想如今肉都发出腐臭味,信也没来。他只能安慰自己说,定是那一叶蜩路上遇到意外,没能到达沧沄呢。
  “他在守灵。快点帮我画图,画细一些,不然那两个丫头偷工减料,屋子睡着睡着塌了,我找谁伸冤去。”他若无其事道。
  几个人七手八脚,将屋子搭了个雏形的时候,春昙仰头,远远看到一抹天水碧。
  他心头一喜,猛地站起身,可一句“阿念”还没来得及叫出口,又被生生吞回去。
  沈佑将剑落下,背后跳出个人来。
  “昙儿!”许久不见的弦歌如今打扮得甚是清淡,没了那妖娆的拖地披风,她干净利落的跑过来,狠狠一戳他肩头,“沈佑都告诉我了!跑去做蛊星,数你胆子大!”
  “姐姐,你怎么来了。”他悻悻一笑。
  弦歌神色一黯,不经意往后瞥,压低声音说:“前日是清沄真人头七,他们内门弟子守灵的法事结束,他便拎了壶酒去找我,哭了一整晚。我才知道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便叫他带我过来看看你,顺便也让他出来散散心。”
  “找你哭?”春昙意味深长地眨眨眼。
  “他不想让他姐姐担心,门派里又是愁云惨雾一片,只能来找我了。”弦歌无奈,“你别这样看我,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孩子,跟你一样。”她挽起他的胳膊往溪边走,就像他们小时候那样,“不说我了,洛予念呢?他怎么不在?”
  “应该,还在沧沄吧……毕竟他是清沄真人的亲传弟子,可能要多守几日。”春昙笑笑,“晴河在练剑,我带你去看。”
  搭手的人多了,竹楼没三日便搭建完成了。
  完工那日,山谷又来了李凝和白苏。
  他们带着一批外门弟子去南夷送粮,途径芊眠谷便落下来打个招呼,白苏小狗似的往空气里嗅,诧异地问春琼:“我小师叔不在这里,是去布桑湖帮忙了吗?”
  春昙一愣,呆呆扭过头去,看到春琼手欠刮她抖动的鼻头:“不知道啊,他不是在沧沄吗?”
  白苏稳准狠地抓住她那只不老实的手:“他两日前就离开沧沄了,我还以为是来这里了。啧,别闹,我看你就是闲得慌,跟不跟我去送粮?”
  她嘴上说着别闹,可还是纵容春琼另一只手又捏了捏她的鼻尖。
  “去啊,哪里连条正经的路都没有,免得你又摔跤。嘿,小笨蛋。”春琼捏够了,心满意足转过脸,发觉编了一半的竹笸箩被扔在原地,绿松卿跟着御龙拔地而起,她仰头高喊道,“哥你去哪里?”
  春昙将剑御得飞快,却并无目的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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