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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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言风语飘到耳朵里时,姜满与阮朝已快出南安,歇在边角村落的一间茶馆里。
  她在此地多留了一日,与早些时候安排好的人互换了装束,而那辆载着金银细软的马车已由青黛看顾着,去往元陵了。
  她与洛长安并未过早将前往燕京打算告知元陵,按照姜念时那个脾气,听到她二人闹起来的谣言,指不定要气恼成什么模样,再些时日后见到青黛,得知他们是在骗他,大抵又要恼一回。
  不过他们也顾不得这样多了。
  茶馆的掌柜是明正司的人,时值清晨,茶馆里往来的人零星几个,多是游走在两地之间的过路人。
  换了身不起眼的粗布麻衣,发上扣一顶斗笠,姜满很轻易地融入一众茶客中。她歇在角落里,听着几人谈起外面的不太平来。
  疫病,灾荒,皇上抱病时前朝已显出乱象,而今五皇子监国,接手这烂摊子以来,连燕京都自顾不暇,更何况是燕京之外。
  说至百业萧条,民力凋弊,几人或愤慨,或轻嗤,最终喟然而叹。
  南安距燕京很远,有她与洛长安在此,暂且未受太多时局的波及,而观眼下,南下之人纷繁,便能猜出几分北边的模样,又听几人所言,南安之外的境况想来并不算乐观。
  姜满在旁听了一会儿,见时辰差不多,起身离去。
  茶馆门前,阮朝已牵来马匹。
  才走出几步,茶馆的小厮跟出来。
  “姑娘。”小厮递上一只布包:“姑娘走得急,有东西落下了。”
  姜满接过布包,信手捏了捏,心下登时一跳。
  里面的东西她再清楚不过,是洛长安的王印,与调遣明正司人的令牌。
  临行的前一夜,他踩着月色而来,试图将这两样东西塞到她的包裹里,被她拦下了。
  可这两样东西终究落到了她的手里。
  她还记得那晚,洛长安看向她时的眼睛。
  与闪烁在他眼眶中,几欲滑落的光。
  他将她的手攥在掌心,很紧,几乎要将她的骨嵌在他的血肉里。
  好似这样就能留住她,好似这样,他们就无需去面对那一场遥远的,或许无法挽回的诀别。
  而如今,他将小小一方金印交给她,交给她全心全意的信任,叫她拥有自保的筹码,与自行决策的权力。
  姜满收好两样东西,向小厮道谢,转身离开。
  自南向北路途遥远,她与阮朝势单力薄,又一路遮掩行踪,用了近二月的时间才赶到燕京近处。
  明正司人遍布各处,当初离开时虽有遣散,但仍有不少蛰伏之人可供调遣,姜满思虑再三,暂且没有惊动燕京的人,只与阮朝在临近村落选一间不起眼的客栈落了脚。
  走动的外客稀少,客栈生意冷清,见两位客人前来,掌柜格外热情,随口同二人交谈:“二位也是要南下的?”
  姜满没答,只道:“这几日南下的人不少。”
  掌柜经多见广,不再问,笑道:“是啊,这半年来都不算太平,燕京如今虽看上去风平浪静,但皇城内已不知是什么模样。”
  “听说此事远非陛下有疾这样简单,六公主早早被送出了燕京,前往恒州的寺院为太后娘娘诵经祈福,这些时日元陵似乎有所动作,说不准南安那位也会参与进来……”
  元陵,南安……看来燕京已盯住姜家,也盯住她与洛长安的动向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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