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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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无咎紧皱着眉,扇子摇得呼呼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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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停在医馆外。
  褚宴用外袍将宋汝瓷裹住,抱着人下了马车,宋厌急匆匆跳下车轼跑过来,只看见垂坠的手臂和覆落青丝。
  宋厌急慌了,眼眶瞬间通红。
  “不要紧。”褚宴扫了他一眼,声音稍许和缓,低声吩咐,“去叫门。”
  宋厌忙攥着那狼头腰牌跑去敲医馆的木门。
  这牌子真的管用。
  方才宋厌驾着马车掉头退走,好几拨衙役凶神恶煞高声呼喝着拦上来,一见腰牌就神情大变,前倨后恭地开路。
  如今医馆的人也是,宋厌把门敲得震天响,里头的人揉着眼睛打哈欠出来,见是个散了半边头发的小屁孩大半夜玩命敲门,衣裳又只是寻常布料,一眼就不是高门显贵。
  被吵醒的账房瞬时恼火到不行:“哪来的小崽子!半夜不开张,天亮了再来!滚滚……”
  呵斥到一半。
  见了宋厌举高的牌子,账房用力揉了揉眼睛,脸色就瞬间变了:“黜、黜陟使大人?快——快请进!这就备茶……”
  “不用了。”褚宴迈进门,“叫大夫来,不要喧哗。”
  账房连忙闭严了嘴,不敢再高声招呼,只是飞跑去扯坐堂大夫与药师,学徒也个个踹起来,规规矩矩在下面侍奉。
  宋汝瓷被轻轻放在檀香木榻上。
  油灯之下,衣袍散落,乌顺发丝也散落一榻。
  衣物里裹着的雪白人影叫人看了心里发惊,褚宴一手垫着他的头颈,坐在榻边。
  宋汝瓷受了褚宴的先天精气,气色总比之前仿佛落花般好了许多,只是依旧在高热里昏沉,醒不过来气息微弱,被褚宴稍稍捻住下颌,口唇微张,给大夫望闻问切。
  宋厌缩在榻下,死死咬着唇,眼眶通红,盯着那只柔软苍白的手。
  曾经轻轻揉他头发的手,如今指尖泛着某种雪青……苍白手指松软微蜷,任凭摆弄,别说翻转过来诊脉,直到银针刺入指尖才微弱颤了颤。
  浓深翦密的睫毛也颤了颤。
  那片不见血色的秀丽眉心微蹙,霜白嘴唇抿着,不肯呼痛,苍白柔软的颈子仿佛垂死的鹤。
  医师被这一大一小牢牢盯着,含在喉咙里的心脏也跟着颤了颤,战战兢兢,拔了银针,拭去那一点渗出的殷红血珠。
  “这位……这位大人。”医师反复斟酌着,低声说,“身子太弱,这几日太劳累了,又动了真气,就起了病。”
  “幸而救治及时!还不算,不算沉疴。”
  眼看扎在身上的眼神变得凌厉,医师又连忙补了一句:“醒不过来,是强压淤血堵了心窍,咳出来就好了。”
  说完这话,医师就麻溜地起身退出,相信那位黜陟使大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下头侍奉的制药师父和学徒,也都一口气拽走,只管去碾磨药粉、煎煮汤药,忙得脚不沾地。
  至于蹲在墙角一脸犯倔宁死不肯走的宋厌……褚宴沉默着,与他对视了一阵。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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