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她只想吃瓜看戏 第9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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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觉眼中一股涩意,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让……徐山长见笑了。”张月盈拈着手绢轻拭眼角。
  徐崇箐道:“子女思亲,乃人之常情,有何可怪的?更何况你令当年真相大白,若谷不至抱憾而终,九泉之下他与令母亦能安息了。”
  他转而警告沈鸿影:“我与若谷相交多年,你若必欺负了他家姑娘,我必饶不了你。”
  沈鸿影与张月盈相扣的手指握得更紧了些,语气坚定:“我待阿盈,此心不渝,至死方休,必不会有那一日。”
  张月盈眸光微动,看向沈鸿影,发出一声低喃:“我信渺真。”
  徐崇箐见两个孩子这般模样,心中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长叹。
  “罢了,罢了。”
  他从袖中掏出两枚贝壳,贝壳上穿着簇新红绳,下方打了漂亮的同心结,正是一对。
  “这便当是我补给你们的新婚贺礼,是简薄了些,但也是我这个做老师的一番心意。”
  沈鸿影接过,轻轻摩挲贝壳表面,手指忽而一滞:“老师,这贝壳……?”
  徐崇箐笑笑:“儋州来的。定居京城这么久,我也有十余年没回过故乡了,都快忘了海边的浪花是怎样汹涌,海音是如何澎湃了。”
  张月盈顿时只觉手中之物的重量瞬时沉了又沉。
  她求助似地抬眸看了沈鸿影一眼,只听他低声道:“收下吧,老师并不差这一块贝壳。”
  张月盈又郑重地同徐崇箐道了谢。
  远处鼓楼传来声声鼓响,低沉幽远,惊起了宫阙间栖息的鸟群。
  恍惚间,眼前青年的面容逐渐与故人重合,徐崇箐拍了拍沈鸿影的肩膀,正色道:“这鼓响了,宴就要开了。渺真,你可莫要让她失望。”
  说完,徐崇箐坐回了席位,重新与旁边的翰林学士攀谈起来。
  张月盈听出徐崇箐最后嘱咐沈鸿影的话颇为微妙,但又不明其中缘由,整个人显得懵懵的。
  两人落座后,沈鸿影同她咬耳朵道:“我当年病后,身体虚弱,宫里的学士不敢教我,幸亏老师将我收归门下。此后,我便跟着他在长青书院长住。我也曾好奇过老师为何待我这般好,直到那一日——”
  徐崇箐醉酒,年幼的沈鸿影闯入了他的书房,看见了一屋子的女子画像。画像中女子的面容皆被毁去,但又都是同一人,从笔触间隐隐能够感觉到执笔人对画中女子倾注了极深的情感。
  而徐崇箐面颊熏红,伏于桌案之上挥毫泼墨,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仕女容颜,又骤然毁去。
  沈鸿影仅仅偷瞄了一眼,便将画像记在了心中,而没过多久他便在东山寺见到了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我并不知老师与她有何等交集,只知晓老师来自儋州,而她也曾随父流放儋州多年。”沈鸿影若有所思。
  忽然,袖口轻轻一动,垂眸见张月盈正扯着他的衣袖:“不论缘由,徐山长待你均是出自本心,不是吗?”
  “嗯。”沈鸿影微微颔首。
  随着铜管乐起,皇亲贵戚们打扮得珠光宝气,按照品秩高低依次入座。片刻后,钟鼓齐鸣,皇帝登临御座,头戴长耳襆头,明黄礼服加身,威仪天成。
  霎那间,群臣俯首,声呼万岁。
  张月盈偷偷抬眸,却觉皇帝的身体并不像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好,扶着龙椅微微发颤的手已经出卖了他的虚弱。
  “平身——”福宁殿大总管崇源高呼一声,众人起身归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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