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第1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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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反倒更不安。
  越是这样不吭不响、规规矩矩,她就越觉得他在憋着什么。
  安静得太不正常。
  她得做点什么。
  她得时刻提醒他,他不过是个犯错的奴才,不配、也不准再动别的心思。
  又是一个下午,暴雨乍来,雷声滚得天地俱白,雨柱砸落,像要将整座小院吞没。
  钟薏坐在坊内熬药,火刚添旺些,在锅底下哔哔剥剥作响。
  她侧耳听着廊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雨砸在檐角,水声一重一重地盖过来,她却听得分明。
  她冷不丁命令:“去挑水。”
  她知道那缸水昨日才刚满,根本不需要卫昭再去。
  只是他干完了今天的活,前一刻又在门边看她,目光不老实,藏着她最厌恶的那种意味。
  她没当场发作,只换了种方式折磨他,让他滚出去——
  去抱着水缸在大雨里走一遭,把那张装得温顺的脸泡烂。
  水缸很大,需要双手环抱才能稳住,想撑伞是不可能的。
  他若真听话,就得全身湿透才回得来。
  卫昭果然没问,只应了一声,抱起水缸,转身出了门。
  钟薏没抬头看他,只在他背影彻底被雨帘吞没那刻,唇角一点点抿直,将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意压回去。
  院里无井,要挑得绕出坊口,穿过整条主街,再从侧巷回来。
  雨砸得极重,一层层水帘封了天光,
  打得屋檐作响。
  她低头添了些柴火,强迫自己不去想。
  可不消一刻钟,他就回来了。
  人未入屋,一桶水已稳稳抱在怀中,水线高得几乎要溢出,却一滴未洒。
  卫昭立在门口,浑身湿透。
  雨水顺着发丝、眉骨、颧边,一滴一滴滑下来,沿着削瘦的下颌没入衣领。
  脖颈苍白,锁骨清晰,连喉结都带着一股冷意。
  他没有往前一步。也没出声。
  钟薏从药锅前抬头,看到他那副浑身湿漉漉的模样,只觉心烦。
  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站在她眼前,湿答答、死沉沉地晾着,一句话不说——就等她忍不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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