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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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翰林院大学士曾有两人在国子监当差,话里话外都是对这位考生的赞扬。
  更何况谁人不知这苏逸背后站着的,是那位笑面阎王?就算心中有所不满,也要变着花的夸出来,能传到谢明眴耳朵里是最好的,传不到就当自己没说过,装聋作哑,也无人在意就是了。
  想到这,杨涵之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史元容已经将考卷放下,转身即将离开时,打量的目光直直的投射在杨涵之身上。
  “杨大人,难不成你也想看一看?”
  虽然话这样说道,可他一步也未曾停留。
  史元容看卷,是因为他是主考官,拥有直接录取的权力,所以看卷的过程,已经在盘算着录取与否了。那些他看过的试卷,都会有下官跟上做个记号,用以表示主考官已经看过的试卷,便会被重点挑出。可杨涵之作为副考官,他没有这个权限查看考生试卷,史元容话里话外,都是让他管好自己,这些东西不是他该插手的事情。
  但他也不是好惹的,混迹官场许久,这点门道看不出,倒不如早些回乡种地。
  可他就是不服气,从考场,再到官场,一直都被史元容压一头。
  论文采,杨涵之自觉他是绝对不输给史元容的,论样貌,当年的探花郎又会输到哪里去?可偏偏差了几分运。
  此后,便一直压自己一头。
  “下官只是有些好奇。”杨涵之声音温润:“这别的考生的试卷,皆是看一眼便离开,可这苏逸的试卷,大人莫不是已经读完了?”
  “......”
  史元容表情不变,仍旧是淡淡的笑,可是一个转身间,杨涵之就看见他眼神瞬间冷冽:“杨大人是想问什么?”
  “前段日子听说殿下找了首辅大人,不知是否和这次会试有关?”
  史元容自然不可能跟他亲口说出自己的所有想法和打算,更是觉得这位杨大人实在蠢笨到了极点。
  他深知杨涵之劣根性,自以为什么都能猜到,自以为京中无人比得过他的才华,恃才傲物,又自视清高,装模做样,却不知实际上他只是被玩弄于掌心的一颗棋子,随手一扔掷这辈子便只能呆在无人阴暗的角落里,连微小的蝼蚁都比不过。
  他史元容就算结党营私,那也是他的本事,看惯了太多的眼色,在这被搅和成一滩死水的世俗中沉浮,说好些,那叫八面玲珑,左右逢源,说差些,就是见风使舵。
  可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见风使舵又如何?这世道,图财害命,为富不仁的多了去了,他只是循权变色,为何又要给他扣上一顶贪官的帽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不信,也不服。
  以至于裕王,在他那浅薄的看法和态度中,也只不过是黄毛小儿,年岁差不了几分,便想着搅动风云,妄想颠覆寞色之处的晦暗。
  史元容声音中多出几分不耐烦,和他周旋,一搭没一搭得打太极,又将问题重新扔了回去。
  “我并不记得裕王殿下有提起过会试如何,但殿下忧心国民,体恤进京赶考得寒门学子,倒是向我提起过住宿和餐食有待改善。可我好像记得这方面一直是杨大人在管吧?当时只顾着着急应下这件事,生怕殿下怪罪,竟然一时不察,这才恍惚意识到怎么连殿下都知道了这件事。更是多亏了杨大人提醒,既然我们二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请,倒不如抽个时间,在会试结束后就此事向殿下请罪。大人以为呢?”
  杨涵之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背上顿时起了一阵冷汗:“殿下说的是......”
  他支支吾吾的应下,却也只感觉到委屈。
  朝中分拨给他们的银子本就不多,贡院的重新修建都被翻来覆去提了多少次,也无一人重视。
  他就算把嘴皮子磨破,最后也只落下一个:现在还不急着修建贡院,不是还能用么?
  他就不信,裕王不是为了当今考场上坐的某个人提起的这件事情,定然也说到过贡院的翻修。
  可史元容不仅恰巧略过这个问题,还在自己未曾察觉的错处上下手,叫他回应又回应不了,解释也显得苍白无力,只能干巴巴的应下,就算以后圣上和殿下怪罪,也只能找到他的头上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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