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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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催命声没有换来男人的开门,依旧安静,于是她按下密码锁。
  要是撞见什么可怪不了她,她也是受人之托!
  客厅整洁空荡,卧室门虚掩,李乐诗小心翼翼探出头,看见大半张灰色条纹的被子掉落床侧,显示它的主人正在床上,如果仔细去听还有轻微的咳嗽声。
  她走过去敲敲门,将文件往门缝里塞进去:“赵医生找你来签字……你又生病了?”
  最近这个男人的身体还真是脆弱啊。
  屋内迟迟没有传来回应,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了门。
  温亭深果然还在睡着,黑色的头发散乱在枕头上,脸侧向一边,呼吸微重,冷白俊朗的脸颊浮现一抹淡淡的红,似乎在发烧。
  他的衣服也是乱的。
  大概是睡衣太过宽松,棱致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肌就这么明晃晃露出来。
  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搭在被子上,灰色的被子衬得他皮肤更白,有点苍白病弱那感觉。
  李乐诗看见这幕轻轻倒吸一口气,右手无意识伸出,又被自己紧急收回——
  罪过罪过,她居然想趁人之危去摸一把腹肌。
  欣赏了一会儿,李乐诗才想起来应该帮温亭深把被子盖好。
  手指不小心触到他的身体,被这过高的温度烙了一下,他连睡衣都是潮湿的,大概是反复高烧过后留下的汗。
  李乐诗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体温计,不由得皱起眉:“发烧就不要一个人在家撑着了……”
  她发现温亭深总是这样,不管大病小病都习惯一个人扛,十二年前被诊断出听力受损后,他就经常一个人躲藏起来,让谁都找不到。
  这个举动让李乐诗联想起曾经养的那条小狗——临死之前自己跑了出去,再找到时身体已经凉了。
  所以每次找不到温亭深,她都会慌得不行,迫不及待去确认他还有体温。
  在对面突逢的那场车祸意外后,这种迫切找到温亭深的意愿就更为强烈。
  李乐诗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十二岁的温亭深清瘦苍白,抱着两个骨灰盒静静坐在殡仪馆的门口,像一条数着倒计时的生命。
  似乎不知哪天不知何时,他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悄无声息的……
  李乐诗曾经听过那么一个说法,人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父母就是第一条拴住自己的羁绊线,而后的日子里,随着成长与交际,会有越来越多的羁绊线系在身上。
  亲情、友情、爱情等等。
  这是一个人对于这个世界的留恋,倘若羁绊线一根根断掉,这个人就会变成一只无主的风筝。
  或许在某个阳光正好的日子,它就会永远消失在晴空中。
  她觉得温亭深就是这样的一只风筝。
  这是她们一家三口在拼命跟他建立关系的原因——或许与他建立了亲情和友情的羁绊线,他就不会消失得悄无声息。
  思及此,李乐诗叹了口气,帮他掖好被子。
  手还没收回,温亭深动了动身体,歪向一侧的脸转了过来,恰好触碰到她的手背。
  他呼出来的气息滚烫,李乐诗倏然将手收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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