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市井发家日常 第6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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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诏淡淡笑开,自信却内敛:“诏不才,永嘉二十四年探花。”
  他迈近两步,挟着屋外清冷的寒气前来,益发明亮的烛光将他俊眉修眼勾勒得渐渐清晰。
  虞蘅缓缓挪开对视目光,状作不识,暗笑,果然还是那个谦谦如玉下藏着恃才傲物心的谢二郎。
  方才被这群士子激起的戾气都因这张俊脸消散了,她好整以暇地看戏。
  “探……”那人本想顺着他话说,“探花算个屁”,却反应过来,探花,他们连个举人都没考上,那可是探花郎,凤毛麟角的存在啊。
  被他骂一骂废物,似乎,似乎也没多委屈……
  郭姓士子仍骂:“你是探花,我还是状元呢”,却被同伴扯了扯袖子。
  这通身气派、样貌,还有适才听见脚店跑堂小声唤他“谢二郎”,同伴想起来,今科的探花,名讳不正是谢诏谢谕之么?
  赖郎君在当地再势大,也不想得罪新贵探花,于是主动地低头卖好:“原是谢兄,谢兄怎忽然来了我们这小地方?不打不相识,正好今日我做东,不如共饮一杯?”
  硕儒之子主动结交,谢诏却拒绝了这般好事:“不了,我来此寻一友人,诸位请便。”
  他眼神瞥向柜台那边,赖郎君注意到,了然笑笑:“既然谢兄与虞娘子有话要说,我等便不在此打扰了。”
  人去寂静,店中空余两人,虞蘅低着头,手指拨弄着算盘珠子,清脆有声。
  早春微凉的夜晚,依稀有风,将那宽大的襕衫袖子吹进她余光一角。她清楚地察觉脚步越来越近,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这目光带着些微压迫感。
  须臾,虞蘅终于忍不住翘起嘴角,带着笑意抬头看眼前修长俊逸的青年:“你怎来了?”
  谢诏一滞,随后无语挑眉。
  先前只奇怪她为何迟迟不回信,原来压根没看他的信。一转眼,却看见墙上挂着那副“千万和春住”,赫然是拓印了他的笔迹。
  虞蘅只见他唇角微微勾了勾,轻声道:“春草已绿,田园将芜。”
  然后呢?按虞蘅的理解,下一句就该是“陌上花开”了。对方却止住了话音,意犹未尽地看着她。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想到背后含义,虞蘅蓦然脸红,瞬间想把墙上那副“和春住”题字给扯下来!
  第69章 上巳节桃花赠给心上人
  三月初二这天,早起阳光很好,天空湛蓝,空气新鲜,一看就是个好天气。
  虞蘅从天不亮就开始忙碌,亲自体验了一把送嫁,作为娘家人,看着新娘子出阁之后一下就变得安静的宅子,心里没有轻松,反倒有种莫名的空洞。
  再看飞红、泼黛两个,眼睛也都是红红的,只有小鱼儿跟阿盼年纪小,人多热闹玩得高兴。
  不过还没等她们酝酿出几分伤感,隔壁的礼乐声便穿透了院墙,清晰得好似就在耳边一样。想必日后青荇若是与禾官儿吵架,声音才拔起来,青荇老子娘便在墙这头喊“女儿、郎子,莫要伤了和气!”又或者,虞蘅跟飞红几个面面对视,继而都绷不住猥琐地笑了。
  年纪最末的小鱼儿不懂,一个劲儿追问她们笑什么,虞蘅怎么能带坏小孩子,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你青荇姊姊出阁,我们高兴!”
  “咳”有人实在听不下去。
  小鱼儿疑惑地眨眼,虞蘅回头警告那来“蹭席”还不安分的探花郎一眼,将小鱼儿推了出去:“去找你阿盼姊姊玩。”
  回到庭院,虞蘅继续帮着青荇家人招待宾客。
  普通民居没有几进几出,所谓庭院,也只是几间厢房合围留出来的空地,为了采光,将屋顶修成四面朝里模样,又防止雨水倒灌,在天井摆了两个大水缸罢了。
  阳光从天井漏进来,淡金洒了一地,虽忙碌,大家却都在光里舒心地笑着,这样平淡安稳的江南小镇生活,是谢诏从没体验过的新奇。一人莽莽撞撞挤过来,他及时伸手扶住了虞蘅手上差点滑落的托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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