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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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这不就赢了。”
  “只此一枚,怎么数子数目断胜负?”
  “只此一枚,还需要断胜负吗?”
  “有趣有趣,真是太有趣了。”他轻笑,“在下燕临越霁,久闻阁下大名,今日才知百闻不如一见。”
  燕临越氏。
  沈清和心中一凛。
  大雍最大的门阀,真真正正拥有传世家学,门生故吏遍天下的百年世家,也是他清北书院的头号竞争对手。
  想到此,他心中哂笑,估计人家压根没听说过他们这野鸡书院,知道了八成觉得他在登月碰瓷呢。
  说来也怪,常祁二家相争架势沸反盈天,身为五姓七望之首的越氏,在朝中却几乎隐形,只听说内阁有几位来自越氏的阁老,也已摆出了颐养天年的架势,不见越氏推出个明面上的话事人。或者用汹汹的传言解释,便是像越氏这样的门第,只依靠经学便能被捧到寻常世家难以企及的高度,早不屑于下场参政,于此道倒真像清学中所说的‘万物贵无’。
  至于越霁之名,他如雷贯耳,清谈集盛行人物品评,越霁便是品评中人人赞颂的好风评,用沈清和的话来说,便是不在江湖,江湖却处处有他的传说。远在燕临,美名便流水般传到京都,褒其为‘言为士则,行为世范’,骄傲的士族也公认的标榜人物。
  不论是何种传言,都能看出这大雍第一望族是何等庞然巨物。人总是爱跟风,何况面对这样的门第,膝盖总是软些,他对这些近乎夸张的流言持保留态度。
  沈清和抱臂站着:“想来越公子早知道我是谁,那我也不必介绍了。只是竟不知我还有这等能耐,劳驾您不声不响将我掳来这里,有何见教。”
  “我知沈公子才华出众,与我表弟同日中了一甲,又近君王侧,如今还将赈灾一事疏理得漂亮,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英才。”
  沈清和等他下文,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越霁浅浅叹了口气。
  “只是陛下不懂赏识人才,只道是盲者得镜,铅刀作铦,我为公子感到惋惜。”
  图穷匕见。
  旨意前脚刚出含章殿,他后脚便能知道。
  沈清和讽刺地想,这哪里是什么孤云野鹤,分明是手眼通天!
  第20章
  昭桓帝召见御史中丞,在含章殿内议了小半个时辰的赈灾后续诸事。
  孔正卿走后,昭桓帝静默片刻,还是遣晋昌将昔日未完的画卷从匣中拿了出来。
  是那未完的游春酒醉图,红衣少年依靠斜倚苍竹,持盏高举,五官依旧空白。
  年轻帝王静静看了会儿,忽而用细笔沾墨,往卷纸上勾画。
  眉、眼、鼻,最后点睛,像是胸中早已构思许久,提笔便能一气呵成。
  晋昌对这幅画的好奇早就在心中积蓄已久,他不敢像上次般光明正大地瞧,只用余光偷偷地觑。
  色泽鲜艳,神气完足,他曾先入为主,觉得是沈家郎,现在添了五官再看,沈家公子的眼睛没那么圆,要更狭长些,头发也要更长,一路得到腰背,脸颊倒是肖似……不过画里的人剑眉星目,自有自的英姿焕发,唇和颚角倒是像陛下……
  晋昌公公思及此,突然若遭晴天霹雳!
  陛下正有个一母同胞的弟弟!竟把这给忘了!
  陛下曾远封在西北藩地时,皇室式微,异姓的逆王在京都大权独揽,便要分封的宗室都送家中幼子入京受学。说是受学,实为作质,等皇座上被酒色掏空的惠帝一倒,便顺理成章推一个傀儡上位,既堵住天下之口,又能暗地把持江山,做大雍真正的君主。当时便连三岁孩童都知道英王逆反之心,街头巷尾编了歌谣传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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