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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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他在河东,心惊胆战该是他的同僚们。
  他招呼来传唤的叫元宝的小内监帮他一起搬文书。
  系统自从拟态能出来转悠,便和沈清和亲近了许多,有问题便问:“那你从里面看出什么来了?”
  沈清和一路走,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回他的话:“比如朝中常祁两党之争,已经打到明面上来,一边门阀新贵还是皇亲,一边五姓在列的老牌顶流,铆足劲儿要压对家一头。再比如明明陛下削了藩,剔了荫封,算是触及了某些人的根本利益,但朝中上下对昭桓帝评价还是仁厚之君……”
  他拟复这些奏表,像开了上帝视角,一点点抽丝剥茧地了解每一处动向,往常沈清和享受一点一点将命运攥在手里,通过学习,通过升职。如今在大雍这套玩不转了,特别是待在皇帝身边,看他赏罚、制衡、维持统治……他甚至有时能在细枝末节上亲身参与,这令他隐隐察觉到一种饱胀下的空洞。无数的权力集结体因为一句话而牵动,轻轻的一阵风,满墙的铃都会被牵动作响,这种感觉令他的血都热起来。
  沈清和垂眸掩下狂热,可能他从血脉深处就是这么一个人,什么咸鱼,什么躺平,在那样的灭顶快感前,都化作飞絮散去。
  “总之,很有意思。”
  -
  含章殿内,宫人屏退只留晋昌在昭桓帝身侧伴随。兽纹铜炉内袅袅升烟,萧元政脱了朝服,只着一身玄色便衣,临案提笔作画。
  昭桓帝擅画很少知道,自从登基以来,他也很少有闲心绘图。
  晋昌见陛下有闲情逸致画画了,忙不迭就是一连串赞美:“陛下多年未动笔,这高古游丝描还是一绝,尽得顾大士真传,这人物传神得好似要活过来一般……”
  此刻他笔下正是一幅少年游春酒醉图,山水衬人,红衣烈烈,若玉山倾颓,一切尽善尽美,只差了五官还没描上。
  晋昌眼神顶好,觉得画上人物眼熟,骤然笑道:“是沈家二郎啊,少年风姿翩翩,能得陛下一画真是上上荣宠,若是他知道了定要感天动地拜谢恩典。”
  萧元政捏着袖子,仔细打量半晌:“像他?”
  晋昌一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即找补:“额…老奴老眼花了,恍惚看错以为是金鳞恩宴的一身探花袍……给事郎的身量要更高些,仔细一看,还是不大像的。”
  萧元政凝神看着画中少年,仍旧迟迟未添上五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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