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也算亡夫遗产吗 第3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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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坐着,一个半跪着。
  坐着的面对着镜子,头扬了起来,半跪着的背对着镜子,身子压得极低。
  屋里渐渐又有水声。
  与女子压抑的喘息一同响起。
  第30章 第三十章他的死亡
  徐宴芝这间藏在太阴殿深处的无名小院,是按着她自己的想法修建的。
  她想要很大的白玉砌成的浴池,在池边铺满暖玉,这样在严寒的北域,不论何时都能将身子浸在舒适的热水中。
  还要一枚能将整个浴池都照进去的镜子,让她可以方便地在沐浴时,审视自己、观察自己,知晓自己现下的模样。
  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到哪儿是惹人怜的,到哪儿是更明媚的。眼睛最好弯一点,这才能看起来更柔弱无力,头要懂得低垂,恰到好处的话,既能表现臣服,又能展示优美的脖颈。
  被困在太阴峰的数十年里,她反反复复地看着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断地微笑,垂眸,颔首。
  今夜也一样。
  浴池旁两个人湿了发梢,身形重叠在一块儿,从镜子中看去,只能瞧见徐宴芝一个人的脸。
  顾青峥伏在她身上,搂着她的脖子,黑发散落,与她的纠缠在一起,是顺服又脆弱的样子。
  徐宴芝仿佛回到了许多年以前,在山下艰难求生的时候,她生出了熟悉的、怀念的感觉。
  这感触来的莫名,她不由自主地冲着镜子绽放了一个天真柔软的笑,依恋地将脸靠在顾青峥的肩膀上。
  镜子中照着顾青峥的背,结实有力,静止时也紧绷着,上面与徐宴芝一样布满了伤痕,只是并不集中在某处,形状也各不相同。
  徐宴芝看着镜子,反手摸索着,拂过他的肩胛处,那里有一个铜币大小的伤痕,留下了一层浅浅的粉色。
  “这里是怎么伤的?”她问。
  “是——”顾青峥的脸埋在她的发间,并不回头,鼻音浓重地回答,“第一次下山除鬼,我掉队了,被一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业鬼扎穿了。”
  徐宴芝一路轻抚到伤痕对应的他的身前,那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圆形印记,想来当时情况十分凶险,业鬼将他扎得对穿,也不知如何活下来的。
  “那这里呢?”
  思索了一会儿,她的一根手指顺着顾青峥的肩胛滑到了脊柱右侧,这里有一道一指长的旧伤痕。
  “这是……”她身上的男人想了一会儿,“似乎是师父与我练功时所伤。”
  徐宴芝沉默了须臾,又听得顾青峥补充道:“与您的伤,来源相同。”
  “哈。”徐宴芝没忍住,闷闷地笑出了声,“在我面前折腾了这样久,欲言又止拿住了我天大把柄了似得,怎的床上一交锋,就不做那矫揉造作的样子了。”
  顾青峥没有回答,只将手臂穿过她的身后将她用力搂在怀里,他们肌肤与肌肤紧紧贴着,心也贴得极近,一齐咚咚地在耳边吵闹着。
  抱了一会儿,他一边亲吻她的下颌,一边又伸手,不住地顺着她的脊柱抚摸。
  也不知是事后安抚,还是只是安抚。
  徐宴芝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恍惚地发觉当他拂过自己的伤痕时,她同时竟露出了杂糅着委屈痛楚的复杂神情。
  真是奇了,她从前也不曾练出这般姿态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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