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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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赢的眼睛在杨如晤的指缝里看见天花板开始剧烈地晃动,身体里的痛感也随着晃动逐渐变为一股奇妙的渴望,他的所有被杨如晤掌控,顺从身体也顺从节奏闷哼出声。
  恍惚间,他听见身上的男人对他说:“宣赢,你记住,在我这里,你从来没有撤退的选项。”
  “但我不勉强你,我如你所愿。”
  如他所愿吗?宣赢想开口问,能不能扔下一切,跟他私奔,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安渡过一生。
  宣赢知道,杨如晤不会的,这种幼稚又可悲的想法与杨如晤这个人并不匹配,偏执是他,而杨如晤,从始至终清明至极。
  “我说的都记住了吗?”杨如晤声音比平时多了一丝低沉,不过整体仍然醇厚平缓,见宣赢不答,再次询问,“记住没有?”
  这一晚杨如晤要他的记住的东西太多了,宣赢一条条捡,但捡完一条忘一条。
  “记不住是你的问题。”杨如晤告诫,“不能算我没说。”
  这一次欢爱确实是他所求,宣赢断断续续地说好,把责任尽数揽在自己身上。
  外面的雨下的好大,砸的窗户啪啪作响,那一缕藏在窗帘后面的天光灰暗阴沉,再也辨不清到底几时几刻了。
  夜晚太长了,宣赢几度昏厥几度求饶,杨如晤似要将他血肉榨干,不知疲倦把他翻来覆去地弄。
  在某个杨如晤擦汗的空隙,宣赢盯着他的脸部轮廓,莫名想起了初次去往贺家的那晚。
  那天是冬至,天空飘着雪花,有一个男人从车里下来,镜框在他眼底折射一道光,淡声对他说,我是杨如晤。
  还是那个冬天,某日午后,他临窗而站,一件温暖洁白的羊绒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时的杨如晤很有距离感,高高在上,疏离到不可染指。
  如今夏季,羊绒衫换成了白t恤,他与他身躯交叠,就碾压在这件白衫之上。
  周围凌乱不堪,而那副眼镜,不知更换了几副,此刻依然能在夜里偶尔折射一道光。
  它在杨如晤的鼻梁上滑来滑去,也在宣赢的眼底撞来撞去。
  宣赢忽然明白了真正的安全感所谓何意,那是一种强大的精神力,表面从容笃定,一旦接触便一发不可收拾。
  杨如晤出现的那一刻,他与他的生命轨迹开始触碰,他精神力薄弱,而杨如晤精神力强大无比,那条薄弱的精神力对强大充满渴望充满好奇,他羡慕到自卑,想让那位强大到无所不能的男人看他一回。
  于是,杨如晤回头看。
  或许宣赢永远不知道,他自己的眼睛也充满了凉薄,杨如晤从他的凉薄里看到一丝倔强的卑微,也是这丝不为人知的卑微,让杨如晤的精神短暂地为之动容。
  此后,他默默地为他灌输养分。
  宣赢鼻腔尖锐地一酸,一股说不出的委屈顿时将他淹没,他把双手攀在杨如晤肩膀,努力抬身凑到他唇边,嘶哑着诉说:“杨如晤,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杨如晤沉沉嗯一声,捞起他后背,在他唇边印下一吻:“不怕,我在。”
  这场雨下到天明,将三伏天的暑气消除的所剩无几,宣赢睁开眼时被阳光晃了下眼睛,抬起手遮在眼前,眯着眼向光源处看,发现挡了许久的窗帘被人全部拉开了。
  杨如晤穿着浴袍,坐在窗边的凳子上抽烟,窗户开着,身前的一层细细的烟雾被阳光所笼罩,让他无端显得格外冷漠。
  宣赢动了下手臂,感觉浑身的骨头像是打断又被重新接上了那样酸痛,他叹一口气,本想回忆昨晚那场酣畅淋漓,然而刚起一个头,思维忽然转到另外一件事上。
  啧,浪费了一晚住宿费。
  杨如晤昨晚跟他缠绵了一整晚,隔壁那屋白空一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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