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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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刘教授点名韦荞:“上周留堂作业,石油经济对地缘政治带来的负面作用,阐述深度原因,想必各位已想好答案。韦荞,你来答。”
  韦荞仍坐第一排,她问:“只说其一可以吗?”
  “当然。原因众多,选你最想说的那一个即可。”
  “我想说的是,银行。”
  “哦?”
  “推波助澜的世界级银行,堪称地缘政治恶化元凶之一。”
  刘教授兴之所起,问:“比如呢?”
  “高胜,惠丰,甚至,国际间银行联盟——”
  “那么,今盏国际银行呢?”
  “算,其中之一。”
  刘教授笑盈盈。
  他调转视线,饶有兴致地,挑起两军对垒:“对韦荞的说法,你同意吗?今盏国际银行的,岑璋同学?”
  其余人齐齐看向最后一排。
  岑璋坐最后一排,习惯使然。听到点名,他投过去一眼。
  韦荞背影一怔。
  在上东国立大学,岑璋很有名。人人都知,今盏国际银行姓岑。过去,是岑华山的“岑”;现在,是岑华桥的“岑”。至于将来,就是岑璋的“岑”。
  顶级银行世家,韦荞无意沾染。一场学术讨论,她被迫对垒,略为不适。
  只听岑璋道:“事物天然具有两面性,银行不是例外。道森度假区和银行关系融洽,落地申南城的第一笔银团贷款,今盏国际银行亦有参与。”
  刘教授看热闹不嫌事大,挑动情绪:“韦荞,对他的说法,你认同吗?赵江河先生可能第一个就不会认同哦。”
  年轻,心气高,尚未懂得男女碰撞的危险性——过界和动心,往往一线之隔。正因为不懂,所以端得起旁若无人的嚣张。
  韦荞扔下钢笔,正面应战:“商业贷款一旦落地,必定有你情我愿的合理性,共赢合作是基础,道森获现金流,银行亦得高额利息。用一桩寻常的商业合作来对抗特殊议题,本身就不具备逻辑合理性。”
  岑璋毫不相让:“石油经济,商业贷款,本质来讲都是资本的流动。资本是没有对错的,哪里需要,它流向哪里,这才叫市场主导。总有人想借资本盈利指责其冷血,本身就是一种幼稚的角度。”
  “用人为手段操纵市场,也算市场主导?”
  “你说的这些,属于是商业犯罪的极端情况。你用并不具备法律基础的极端个例,来揣测一家运行百年的综合性银行,不觉得冒犯吗?”
  “哦?”
  韦荞微微偏头,眼神余光向后一扫,“资本是没有对错的,但,运用资本的人有。”
  那一瞬间的扫视,转瞬即逝,她甚至没有真正看见岑璋,偏头一扫的动作更像她端出的一份态度:资本亦分正邪,而她已决定,今生只与正道为伍。
  这一局,岑璋未应战。
  他盯着她的背影,眼神里有很多东西。
  二十岁,青春拱手相让,有人同他一样,一脚跨入名利场,思维模式已向最高执行官无限靠拢。这是他的同类,如同荒原狼,孤独、强大、目眩神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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