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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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在地上背对殿门的崔颢、陈柏军几人晓得她来,但不敢回头去看,在她还未踏入宫门之时,一路便有人通禀她的位置,殿下边问责边等着她呢,这会子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能不晓得是她来了么,不由得匐跪的姿势塌得更低。
  两侧,除了一些横眉冷目的老臣,尚有几个能叫得出名字的男官,光禄大夫于石、刑部侍郎张轩、都察使吴青芳等,这些都是站在一起的,这些人对面有太傅、大理寺卿罗鸿光等,两拨人显然出现政见不合,其余的她并不认得,但这些人,应该都已经认识她了。
  燕宁坐高台手压龙吟剑,略显凉薄的看着她,踏入他的领域。
  这是自百兽园之后,他二人首次相见。
  四目对峙,冰冷摄人的眸子刺得她心头一痛,好似应验了梦魇场景,她倾尽所有也无法改变一丝一毫,她太不喜欢这种感觉了,说不出的难受,灼起几分燥意。
  “阮舒窈。”
  高台上男子的声音与梦中重合。
  “孤,待你不薄。”
  敛着万仞冰封的气势,燕宁修长手指轻触剑柄。
  许是因肤色太过皙白无暇,衬得他那张凛丽出尘的脸,似仙若魅,全身上下透着禁欲气息,全然不见与她痴缠时的温情。
  “那又如何?”她说话时面上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或是为了掩去失落,竟透出些戏谑味道,纯美皮囊下隐含一抹微末恶劣的,难挡的诱人之姿,与从前的她判若两人,却是莫名的惊艳,散发出别样魅力。
  她对亲卫军铁骑动手,坐实了沈家的罪名。
  显然,她入宫不是来请罪的,她手里还拿着刀呢。
  礼教顶在脑门上的太
  傅,顿时感觉先前说她倒反天罡,是一点也没说错,甚至找不出什么忤逆的话来形容她。
  胸口堵着,声音就激动了些:“殿下面前,还敢不跪?”
  当年沈载舟手握重兵,都没似她这般狂妄。
  “沈家满门忠烈,为什么,要被下狱?”
  她不明白,兄长为北国而死,为什么他的家人还要被下狱?
  即便擎天鹏在她身边另有目的,她救一空犯了王法,所作所为也当是她一人之过,为什么他们要迁怒无辜者,就因为燕宁喜欢她,她提刀入皇宫都无一人敢拦,而毫不知情的家眷,却要为她受刑,这天下的礼法,当真是一点也不公平。
  她敛着极重的怨气,这种怨气如沉疴旧疾,连带当年沈载舟的事也一并算上。
  “冥顽不化。”太傅嗤鼻道:“为什么要被下狱,沈二小姐还不清楚吗?若非你包藏细作,与他们里应外合,将北国都城视作无人之地,置北国子民于险境,沈家怎会落得如此?”
  言外之意‘是你连累了他们呀,你不该自责,不该羞愧难当吗?’
  她笑了,当初红鲤山天鹏拼命护驾时,怎不说是细作,如今却板上钉钉,一口一个细作?
  “请问太傅,金乌城的人做错了什么,要被北国如此相待?”
  这难道不是恶人先告状,反咬他人一口,还咬得如此理直气壮地不许有任何反抗吗?
  “你……你……”或是不知,或不敢说,太傅面上一会儿白一会青,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是我一人之过,与沈家何干?”她追问。
  太傅冷笑:“哼,沈二小姐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沈家教女无方,你犯错等同于沈家犯错,沈家理当受罚,否则天威何在?”
  “我与沈家,已断绝关系,我姓阮,不姓沈,方才殿下,亦是唤我阮舒窈,诸位不聋的话,应当都听到了?”她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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