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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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有两张矮木床,显然是刚拼凑好的。木床钉子没藏好,尖头还裸|露在外,上头浇洒着好些粉状的木屑,应是床里生了粉蛀虫。
  文侪从刚才那女人的话里确定了一个事实,今儿他母子俩寄人篱下,屋主姓薛。依他母亲所言,那薛大少很满意他,可眼下单看这屋中陈设,似乎他的待遇也不见得有多好。
  “为何寄人篱下呢……”文侪喃喃自语,屈腰拉开眼前那罩灰的二屉闷户橱,从里边翻出一沓信件。
  由于这阴梦中的主角郑槐的字体已同化作他文侪的字体,再加上标有“壹贰参肆”式样的序号,文侪很轻易便将信件的顺序排了出来。
  只是不知为何回信和来信都在他手上,估摸着又是阴梦的什么扭曲机制,好在不必费心找信,倒还方便了他。
  他将信件挨个拆开读——那薛大少名为“薛有山”,写信时喜好以情诗开头,分外注重卖弄文采,信中几句不离鸳鸯、红豆、连理枝诸类有关爱情的东西,简而言之就是情书,只是封封皆以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乐事作结尾。
  他,也就是郑槐,倒是皆给回了信。
  通过信中语气来看,他起初似乎并不为所动,口吻比起说是淡漠更像是受宠若惊的惶恐。后来他像是叫那薛有山的浓情感化,渐渐地也开始同那人剖心肠,故而那些书信看来就像一对有情人的来信。
  文侪已顾不上思索俩男人的暧昧感情在这年代是否奇怪,只觉得那薛有山的回信隐约有些怪异。
  就拿那第三封来说,他郑槐前头刚同薛有山分享了自己家遭土匪打劫,险些连命也赔去的苦痛事,那薛有山回信时却是置若罔闻,自顾讲起家中各类的大红喜事,颇有些你我不同,幸灾乐祸的味道。
  文侪不作评判,仅先给那位薛有山薛大少盖了个“情商低下”的印。
  他原想着再把这屋子仔细翻它一翻,谁料外头忽而响起了刺天穿的唢呐声。这屋的窗子都给红纸糊了上,他见窗子推不开,便跨个大步出房去推门。
  外头那妇人并未阻拦,只暗自裹紧了衣裳。
  门一敞,北风吹。雪花雹子似的往人面上扑,文侪抬臂挡目,眯着眼看从屋前行过的一支仪仗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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