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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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宜与姜家那么多年来,联系不少。囤积药品之类的活计,也与姜家有所合作,偏偏其中的症结是心病,难以周全。
  裴婉道:“我怕你多想,才没有让木晗来找你。”
  “你们不来找我,反而是让我多想。”相宜说着,将琵琶抱得更紧些。那么多年该布置的都已经布置妥当,她有很多的时间去想事情:“我最怕,什么都不说。我入秦馆时,才十五岁,裴姐姐,你瞧着我到了今日,总是了解我的。”
  “是了。是我想得欠妥,相宜,你莫要往心里去。”
  穿过秦馆的街道,就是秦孟乐与姜折的坟冢。相宜声音都放轻了一些,“译文带来了吧。”
  凌木晗答道:“带了。”
  “一会儿,给我瞧瞧。”
  此事就此揭过。
  ......
  姜折与秦孟乐的坟冢十八年间修缮了两次,今天看上去,像是两座新坟。
  旧人旧事,旧人新冢。许相宜看着姜折的坟冢,脸上还是笑着,她蹲下身子放置上新的火盆,火柴划过点燃香烛。
  “姜小姐。”相宜蹲着一张一张的冥纸放进火盆里,不消多时,灰烬扬起。
  老人们说,火盆里的灰烬扬起,是逝者的欢喜搅动的和风。边上就是秦馆主,每一回她们都带着东西来,给两位故人续上另一个世界香火。
  “四爷身体安好,我也安好。”相宜感受着雨前的风,沉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么多年,怎么还不愿意来瞧瞧我呢。你别怕,我已经不怪你了,就只想再见见你。你在天有灵,圆我一次心愿好不好?”
  相宜低眉,不期然还是滚落了泪水,哽咽道:“是不是我做的还不够好......”
  裴婉忍不住,“相宜......不是。”
  所有人都知道相宜做的很好,姜六小姐留下的每一样东西,都被她用得很好。没有人会想到当年秦馆的姑娘,能做到这个地步。
  凌木晗轻声道出对友人的安慰:“可能等到战争结束,阿折会回来的。”
  相宜摇摇头,声音很坚定,“等到战争结束,她的理想完成了,她不用再来见我。”
  是该轮到,她去见姜小姐的时候了。相宜的膝盖触碰到了土地,她跪了下去,重复着放冥纸的动作。友人不跪友人,若是亲人爱人,便是可以的。
  “阿折不想你这样。”
  良久,琵琶弦拨动,是那曲苏州河。
  这首曲子没有过于激烈昂扬的高潮,形容起来是涓涓细流,绵远流长。是一个女儿家在青涩年华里的作品,里面全是对一个人的情愫,从浅至深,从无到有。左不过水滴石穿,一滴一滴,流到了今日......
  曲罢,雨落下来,时机仿佛正好。和瑛替相宜撑开雨伞,帮衬着收好祭拜的物件儿。
  凌木晗在这个时候递上写好的译文。名单上的名字一个一个写得很清楚,第一个名字注定在这雨天掀起一番风浪。
  相宜还没来得及放置好琵琶,单手接过展开的译文纸张。
  她眼睛不大好,在第一眼看到那个名字时,忍不住紧紧的闭上眼睛,深呼吸后才敢睁开。
  手就这样颤抖的不成样子。
  “姜、姜折?”相宜抬眼,看向凌木晗试图从她的眼睛里找到答案,“她的名字怎么会在上面?”
  “我们去过姜家就是因为这个......我们去向四爷求证,想知道当年是否另有隐情,这上面的名字是不是就是、就是阿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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