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第9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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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斜蹲下身,看祁聿梳得齐整又饱满的后脑。床里的黑暗将人吞噬了大半,连他身上灼艳的职袍也没了颜色。
  “你从几年前与太子准备的宫火、跟上林苑监这两案的。”
  上林苑监树心有字,生禽身上绣字......一夜间京城皆知,这都不是一日之功。
  今日定案说是钟阁老儿子跟他门生两年前部署,有朝一日能以流言说圣心身旁有奸佞,在恰巧的时机漏出来,清杀一波陛下身边搅乱朝廷的人。
  今年大旱与雷击、宫火正是好时机,他们打算以‘君主受奸佞所祸,天降神罚’流言杀一波司礼监。
  那时刘栩一人顶风他们都觉得不够,想用上林苑监再杀。
  结果祁聿连破两案,造成如今他们‘败局’,反还给祁聿涨了圣心。
  钟阁老虽不知详情,可案犯两人与他都有直接联系,今日不得不连坐受了一年罚俸的惩。
  至于这两年间祁聿是如何下局、固局,那就是他稳操的翻云覆雨手,此刻不用细究祁聿手段。
  但陆斜肯定这是出自祁聿的手。
  从司礼监内看以为只是祁聿设计捕杀李卜山,上林苑监纯属得了好时机,朝上爬凑巧削了陈诉。
  刘栩为了安抚陈诉,护着祁聿,将自己权柄交托一半哄人。
  但从陆斜以太子身边之人来看,祁聿做得可就太全了,全得可怕。
  祁聿杀了一直想杀的李卜山,将东厂拿了,削了刘栩手上内廷私权。现在陈诉拿过的那张下令每日图画的御批纸,此物陈诉不能用以翻身,还受制刘栩,正好叫刘栩陈诉两人有了隔阂。
  司礼监一人死,一人分权、一人退出朝议,祁聿一人‘独大’。
  当今后宫皇子均在长大,只要没登基,谁
  知他朝谁坐金銮殿。
  殿下为人醇厚朴茂、朝廷建树不高,早年又在国家祭典上行过错,一个‘不堪为君’的批语算是为君硬伤。
  司礼监那帮人真想将殿下翻下位可谓是简单至极。
  殿下以李卜山案用他做了由头向司礼监‘低头’,讨了刘栩薄面,叫司礼监出面护一护殿下将来。
  这回上林苑监案子亦帮太子给今朝的内阁种了个不善的种子,日后登基殿下可以拿钟方煦开刀,能光明正大培植自己的内阁。
  从司礼监内部、至殿下处境、至日后朝廷擢人,祁聿没一处不周全。
  若不是贴身亲见,他不敢相信怎么有人能将这么多方行得如此滴水不漏。要不是大旱暑热乃天行,陆斜恨不得都要错觉这也是祁聿做的。
  祁聿当真应了‘善谋者取成功,能略者定乾坤’这话。
  每个人几时入局,在局中是何作用,陆斜便是此刻拨了局看,也有些没看明白。
  好似所有人这些时日一举一动、一悲一喜,都由祁聿操控着组成现下这个局面。
  陆斜长吁口气,他自知没有祁聿这番本事。
  可祁聿如此危险地走钢丝,一步失脚便万劫不复。
  他轻轻扯扯祁聿衣裳:“我能为你做什么......我想为你做些。”
  哪怕微不足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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