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 第14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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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官呆呆问道:“发生了什么?”
  “先把你的眼泪鼻涕擦干净了,”苏成德哼了一声,嫌弃道,“再等咱家慢慢给你讲。”
  日暮时分。
  黄昏滚着金边的红云,夕阳透过云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横卧苍空,将世间万物都染成浓墨重彩的橙红。
  宗策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家中,身上盔甲一直未曾卸下,黄昏披在他的肩头,宛如一条暗淡陈旧的战袍。
  他已经坐在这里,喝酒、望天,发了足足一个时辰的呆。
  脚边是数个凌乱丢弃的空酒壶。
  经过这一个时辰的独自思考,他依旧保持着先前的想法。
  自己此生,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所以当夕阳自远山沉落,苏成德带着毒酒来到他面前时,宗策微微僵硬的身体动了动,缓缓起身,带着些许摇晃,走到了对方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苏成德看上去有些失望。
  “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要交代的吗?”他又问了一遍。
  宗策摇了摇头。
  酒意上涌,在昏暗的天色下,他的唇边甚至露出了一丝迷蒙的笑意。
  苏成德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无奈之下,递来了那瓶毒药。
  宗策猜测,应该是鸩酒。
  “那就好自为之吧,宗将军。”他说,“咱家就先回去复命了。”
  苏成德没有看着他喝下去。
  宗策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捏着瓷瓶的手忽然颤抖起来。
  他本该坦然赴死的。
  他本可以坦然赴死的。
  但是……
  宗策拔开了塞口。
  他仰起头,将那瓶毒酒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他的喉结滚动,舌根涌上苦涩的余韵。
  宗策明白自己的遗憾是什么了。
  他在等着苏成德开口,哪怕传递的只是只言片语,痛心疾首的指控,恨之入骨的诅咒,什么都好。
  也比那封圣旨中近乎公文一样、寥寥数语的冰冷旨意要强上百倍。
  他踉跄着走到庭院中的石桌边,拎起最后一壶酒,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下肚,即使知道烈酒只会让药性发挥得更快。
  但宗策不在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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