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之将 第12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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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愈往北愈干爽,受潮的心绪似乎也明媚起来。夏小满一身风尘赶到顺都城,再次以货郎的身份进入宁王府。
  北方阳光强烈,正午已经很热了,但背阴处依然凉爽。于章远和子苓他们正在庭院围成一圈踢毽子,欢声如海。最好动的叶星辞竟没参与,迎接他时,手里还握着一卷书。
  夏小满扫一眼,大概是阴天行军时,日间及夜晚迷路如何辨别方向。居然还没忘记梦想,真有韧劲。
  “进来吧。”少年招手一笑。
  夏小满打量他,真是愈加英气勃发,如一棵秀挺的树。两个多月没见,似乎又长个子了。是因为北方饭菜油腻,日光充足吗?
  这是夏小满初次步入宁远堂。他伴着纸墨清香,有点拘禁地坐在格调素雅的书斋,游目于室,目光落在“藏器待时”的横幅。没有落款和印鉴。
  “这是谁的书法?”
  “谥号恒辰的已故北昌太子。”说完,叶星辞眼中闪过懊悔,不再多言。
  夏小满为奴多年,最擅察言观色。瞬间觉察,这里藏着一段往事。看来,宁王和恒辰太子不是关系普通的叔侄,而是非常密切的朋友。没有落款,是怕有心之人生事,惹老昌帝猜忌。
  夏小满递上李姨娘的手书和亲手缝制的夏季薄衫,是离开兆安前取的。作为东宫的太监,见到深宅女眷不难。
  叶星辞噙着泪,如饥似渴地读信,像在一口口咀嚼最美味的佳肴。
  “李姨娘挺好的。”夏小满道,“现在,皓王偶尔出入叶府,借机跟令妹接触。我和李姨娘说,该跟主母委婉地提一提,传出去不像话。她说:我没法管,郡主会嫌我多嘴。”
  “家里的事,我娘一向不管不问。她说油瓶倒了也不扶,别人会说是她碰的。”叶星辞苦恼地瘪嘴,“太子也该上点心。”
  “他不擅长和姑娘打交道。”
  二人寒暄几句,聊起近况。
  在叶星辞天花乱坠、绘声绘色的叙述中,他无所不能、屡克难关。他不是宁王的股肱,而是脑袋里的浆子,是力量之源。
  以胡椒设局,大赚一笔。引蛇出洞,揪出凿船谋害宁王的幕后黑手。英勇对敌,双手受伤。被下了药,还能痛殴纨绔子弟。巧捉内鬼,还设计重挫庆王……
  如今,宁王府不仅有棺材铺,还有几间生药铺。从生到死,大包大揽,蒸蒸日上——全是他的功劳。何为文武双全?这,就是最佳注解。
  夏小满留心听着,小鸡似的点头,将信将疑,说会转述给太子。
  “被下药这段就略过吧,太丢人了。”少年有点不好意思,“主要跟太子强调我的英勇和智谋。”
  夏小满说,太子也帮了忙。那些鼓吹庆王的诗词歌赋,都是太子安排人做的。
  “我知道,九爷跟我一说,我就猜到了。殿下的手段真高,现在小皇帝都快恶心死庆王了,九爷已经稳了。”
  “不稳啊,叶小将军,你们是在万丈深渊上走绳索。”夏小满浸染尘色的面孔一片肃然,“你的秘密,都快被庆王揭开了,届时可是天翻地覆。你是东宫的人,太子也脱不了干系。永历小皇帝觉得家国受辱,两国因此再打一仗也难说。”
  “我都懂。”叶星辞飞扬的神采霎时黯淡,低头检讨自己的疏忽,厌憎庆王的狡狯。
  “庆王派去兆安的人,被太子除掉了。你的秘密,还能再捂一阵子。”
  叶星辞稍稍松了口气,又因夏小满接下来的话而屏息。
  “殿下的意思是,你劝服宁王,杀了他四哥。”
  “做不到。”叶星辞梗着脖子,冷硬拒绝,没有丝毫犹豫,“这话从我口中说出来,夫妻情分就毁了。九爷是情深义重之人,连坏他大事的内鬼都绕过一命,绝不会戕害手足。再想办法吧,叫别人去做。”
  夏小满无奈:“太子不能从江南派刺客,风险太大,也没有绝对忠诚的高手可用,只能是宁王来做。你不是说,他身边有个忠心不二,仿佛从故事里走出来的绝顶高手吗?宁王痴迷于你,你用永除后患这样的理由来说服他,他会听的。”
  “他又不傻,枕边风吹不进他脑子。”叶星辞凌厉地瞪去一眼,“我绝不开口!我不能让他一生都背负弑兄的痛苦,他的心会碎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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