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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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忻澜端着一杯茶坐回藤椅上,他看着岑子宴温和地道:“此茶名为遣愁,意为摆脱忧愁而遣避之,你尝它苦,是因为你未曾尝过愁滋味,这是好事。”
  闻言,岑子宴看向手中还剩半杯的清茶,一时无言。
  蒲忻澜将杯中遣愁一饮而尽,指尖一挑,茶杯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石台上,他托起下巴看向岑子宴道:“对了,给师伯看看你的本命法器。”
  “好!”岑子宴先将茶杯放到了石台上,既而把两颗翠果都收了起来。
  他退后两步,右手翻掌一抬,靛蓝色的光晕即刻在掌心流转开来,随着一声清越的铮鸣声响起,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浮现而出,他收掌握住剑柄,剑尖指地。
  蒲忻澜注视着岑子宴手中的长剑,微微睁大了眼睛:“唔……你居然把这把剑拔出来了。”
  岑子宴略有疑惑,问道:“这把剑……怎么了吗?”
  “没,没怎么,”蒲忻澜抬眼看向岑子宴,笑道,“不瞒你说,我曾经也拔过这把剑,只可惜没拔出来。”
  岑子宴看了看手中的剑,又看了看蒲忻澜,而后二话不说横起长剑,两步跨上前蹲下了身,将剑双手递了过去去:“既然师伯喜欢,那这把剑给师伯。”
  岑子宴没听到蒲忻澜的话音,额头先挨了一记丁壳,“咚”的一声还挺脆。
  “你脑子里是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蒲忻澜像是还不解气,抬手又在他的额头弹了一下,“还是说你师尊没跟你说过认了主的本命法器对一个仙修意味着什么?”
  岑子宴感到十分无辜,他揉着额头道:“说过,可是,您的本命剑……”
  “我的本命剑,并不完全属于我,所以剑断了对我也没什么影响。”蒲忻澜语气平淡地道。
  岑子宴抿了抿唇,道:“师伯,您别哄我,我那时候是不懂,但现在我都知道了,您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药石仙术用到您身上就像泥牛入海,激不起一点浪花,所以您才在地谷一待就是十二年,就是因为本命剑断折的反噬,不是吗?”
  蒲忻澜静静地看着岑子宴,过了好一会他笑了一声道:“小鬼,唬不住你了还,‘剑在人在,剑毁人亡’,剑道的确一直有这种说法,但这在我身上并不适用,我和那把剑的联系微乎其微,所以剑毁我还在,我去地谷并不只是因为剑的原因……”
  岑子宴等了好半天也不见蒲忻澜的下文,不由得追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蒲忻澜叹了口气,并不打算再说下去,他话锋一转道:“这剑身倒真是一等一的漂亮,取名了吗?”
  蒲忻澜不愿多说,岑子宴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急切,他垂下眼眸掩去了脸上的失落,开口道:“沧漫,取自不受拘束,逐浪沧海之意。”
  “沧漫”二字话音刚落,剑身漆黑的长剑便亮了亮,像是在回应岑子宴的呼唤。
  蒲忻澜拍了拍岑子宴的肩,笑道:“好剑配好名,好小子!”
  岑子宴也冲着蒲忻澜笑了笑,他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师伯要试试沧漫吗?”
  蒲忻澜并起二指,指尖沿着暗红的剑脊一路抚至剑尾,他道:“你这话对我说得,对你师尊说得,对你师兄师姐也说得,对你的同门勉强能说得,但对其他任何人,都说不得。”
  岑子宴的目光随着蒲忻澜的指尖一直滑到剑尾,不知是不是与沧漫有所感应的缘故,他直感到那指尖仿佛抚在他的脊骨上,那一瞬间他有一种浑身发麻的错觉,他的喉结也因此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只是一刹那,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了起来,心跳的快速搏动声顺着脉络冲进他的耳畔,以至于蒲忻澜的声音都被模糊成了一种空灵悦耳的天外之音。
  “剑我就不试了,我们过两招?”察觉到岑子宴的失神,蒲忻澜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嗯?岑子宴?”
  那一声响指裹挟着蒲忻澜唤他名字的清泠嗓音遽然闯进他的心魂,恍惚间他惶然有一种偷窥者被曝于日光下的惶恐和不知所措,他霍然站起身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你?”蒲忻澜不明所以地看着岑子宴,“不过就不过,反应这么大,搞得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
  “没有没有,可以的,”岑子宴暗暗骂了自己几句,“那师伯用什么?”
  “我啊,”蒲忻澜神秘一笑,他五指一收,手中就多了一根七尺青竹,“我有这个。”
  “你师伯我虽然修为不怎么样,但剑术还算过得去,”蒲忻澜站起了身,甩了两道锋花,宽大的衣袍丝毫不受影响,随着他的动作还有些飘逸的美感,“单走剑招,如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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