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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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韶再三犹豫,说了句“那门没锁,你可以随时过去”,便离开了房间。
  关门的动静,“咔哒”的声响落下,陶芯捂在胸口的手指动了动,掌心下,身体里,有什么沉沉地坠到了底。
  于是,那一块空出了一大片的冷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缓慢地抬起眼皮,朝房门所在的方向,呆怔了一下,“你怎么没走?”
  “怕你再嘎一次。”初晓手背在身后,目光掠过她左手手腕,扫过她苍白的脸庞,看向更白的天花板,“我可不是关心你。是因为我的生母就是以这种方式离开的。”
  陶芯微怔,左手的痛感迟钝地侵袭神经。
  “从她手腕流出来的血把我白色纱裙染红的画面,缠了我十二年,每晚都会让我从梦中惊醒,直到去年,我才摆脱它。”初晓目光一沉,对上她的杏眼,“而你,又让我想起了它。”
  “……对不起。”陶芯哑声说。
  初晓和煦一笑,“你知道吗,‘对不起’,跟‘我爱你’,是一个量级呢。”
  许是职业病,她低沉磁性的嗓音把话咬在舌尖上,缠绕得暧昧不清。
  而陶芯知道,她是测爱的,见多了虚情假意,不信爱,也不信轻如鸿毛的“对不起”里有几分真心实意。
  “你想接近谁?”
  “怎么,你要帮我?”
  “当作补偿,和感谢,谢谢你救我。”
  “先欠着吧,有需要我会找你的。”初晓顿了一下,“你还会再来一次么?”
  “什么?”陶芯不理解地看向她。
  初晓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
  “不会了。”陶芯淡声,“你放心走吧。”
  初晓抬起脚转了半圈,似是要走的模样,却是慢吞吞地收回了脚,扭头看了陶芯一眼。
  干瘦的一具躯壳,坐出一个颓唐灵魂的姿势。
  在原地停滞了片刻,初晓挪步到床边,放下手里的东西在床头柜上,缓步离开。
  关门前,她低轻道:“希望下回办事,别再遇见你了,灾芯。”
  门被轻轻关上,陶芯侧目看向床头,视线扫过垃圾桶里被啃食得奇丑无比的烂桃,目光上抬,看见柔暖的阳光轻抚细小的绒毛。
  它静卧在那里,脆生生的一颗,新桃子。
  ˉ
  下了楼,轻车熟路地进到洗手间,鹿呦正要关门,月蕴溪手伸进门缝挡了一下,人跟着进来后,反手关了门,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鹿呦僵直的脊背逐渐软化,长而缓地呼吸,被不受控的颤栗间隔得断断续续,将情绪推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顺势抓着月蕴溪腰侧的衣服,埋头在月蕴溪的肩窝,“……我感觉自己好坏,明明知道她也有在帮你跟我说话,不是故意把我们牵扯进来的,明明知道网暴有多过分,逼死过多少人,我还想用这种方式惩罚她。
  如果不是她自己站出来,如果是我将事情都曝光,如果她伤口再深一点,如果初晓发现得再晚一点……”
  鹿呦低低地啜泣起来,再说不下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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