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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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楚……”她的声音无知觉地泛起哆嗦,极端尖锐的惶恐蜂拥而至:“楚、惊、蝶!”
  “滚回你的病房里去!”
  她死死地、死死地握住了手机,所有的理智都在那一刻消失殆尽:“现在、立刻、马上!你知道你在几楼吗?”
  掌里的鸢尾被蹂躏得失了光彩,那本是探院来的礼物的。楚惊蝶的不快从那束花流淌至她收缩的瞳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一只手臂卷进了怀里、来时伴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颓靡气息。
  “……小祖宗。”虞棠声音颤抖着,想要平静却又难以为继:“犯不着这么寻死觅活吧?”
  正在通话的手机就这么摔到了地板上,徒留一声仓促的短音:楚清歌甚至没来得及把那句“别闹”说完。她唯有用愤怒的目光烧向那只胳膊——那只圈揽在女孩腰上的、分外亲密又尤其该死的胳膊——生平第一次想把医院给砸了。
  我的妹妹总是招惹些不干不净的人呢,她目光阴郁地想,不再犹豫地开门下车。
  “你怎么来了?”还没察觉到已大难临头的楚惊蝶推了推那只手,在发现无法挣脱后皱起了眉毛:“虞棠,我没说过——”
  “你要做什么?”
  ……你可以这样碰我。
  欸?
  “楚惊蝶,告诉我。”虞棠的声音轻轻落在耳侧,像是生怕惊着怀里的人似的:“……你刚刚,是要做什么?”
  你刚刚,是要从这里跳下去吗?
  思及至此,她脸色白了又白。深埋的不安昏沉地翻掘上来,她不可遏制地、无法制止地将人拥得更深,换来的却是对方嘲讽的眼神——
  “真虚伪啊。”
  言语在半空中悬停。楚惊蝶没有抬头看她,反倒去寻那束被她情急之下抛却的、特意带来哄人开心花束:“虞棠,你知道我其实对鸢尾过敏吗?”
  对方怔住:“可你最喜欢鸢尾……”
  楚惊蝶几乎要笑出声来了。是啊,“楚惊蝶”最钟情鸢尾了,可那欢喜建立在酸*楚之上,沉沦徒有其表。每当她以浮夸的表情彰显出对鸢尾的狂热时,她的青梅虞歌——或者是说,所有人——才会不再以审视的目光怀疑她的存在,然后她将休克,耳后爬满红疹。
  “我不喜欢鸢尾,不喜欢烈酒,不喜欢没完没了的胡闹和飙车。”她说,每吐一个字额心折痕便更深一分:“虞棠,其实你也不喜欢我吧?”
  楚清歌的纵容基于联姻带来的庞大利益,顾明莱的容忍源自命运的捆绑和妥协,那虞棠呢?虞棠真如表面上那般无条件支持她、宽容她一切任性吗——
  【“我讨厌你”她不止一次想将这句话对自己的青梅说出口,最好是一字一顿的、沾血裹肉的,就同她曾无数次施予楚惊蝶厌恨的目光一样。】
  【凭什么她轻而易举就能践踏旁人倾其所有也无法争得的爱?凭什么她如此面目可憎、如此无礼蛮横也仍是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不甘的情绪渐渐淋湿了心脏,后来虞棠明白,那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对万众瞩目之人所倾落的、最为恶毒的——】
  啊。
  【嫉妒。】
  是“嫉妒”呢。
  “明明讨厌我讨厌得要死,但是碍于身份又不得不做出一副温柔姐姐的样子……”任务员慢慢回顾着剧情,在想起得知自己死后对方那张悲恸难掩快意的脸时几欲作呕:“真恶心呢。”
  虞棠猛地一颤,方才还死死交缠的怀抱就此松开,就好像自己伪装的面目就此被人挑破、而无休止的惊惧强风般刮进来——
  “鲜花和甜酒要送给喜欢的人,混蛋。”她说,笑盈盈地挑起她紧绷的下颌:“下次请我喝龙舌兰日出之前,好歹把你那不成器的眼神收一收。”
  啪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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