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糙县令 第19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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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两人把薛玉凤准备好的盘缠一分两份,一个向南一个向西,奔向茫茫夜色。
  *
  “公子,雪后天寒,小姐还没来,先去车上暖暖身子吧,行舟在这儿等。”
  今年金陵的冬天格外冷,前夜下了场大雪,直到现在仍未停。
  傅修远披了一件玄色大氅,站在与脚面齐平的雪中,眺望西边。
  年初与沈京墨分别时,他答应过她,一旦得到陈君迁的消息就立刻通知她。
  这一年里,他知道她去过铜城,也知道她在发现铜城被朝廷夺回后泣不成声,又在得知陈君迁的父亲与谢家军去了陇右后喜极而泣。
  那之后她在霍一的劝说下去了他安排好的地方住下,但仍时不时离开住地,四处打听陈君迁的下落。
  但陈君迁就像隐入黄河的一粒沙,杳无音信。
  直到前不久,他终于得到消息,说陈君迁如今藏在金陵江家。
  他立刻将消息按下,命人暗中传给霍一。沈京墨得知后,当天就动身往金陵赶来。
  而他也秘密离京,在金陵城外等她。
  只是他来得早了些,等了一个上午,她依然没来。行舟说,大概是让大雪拦了路,劝他进马车里等。
  但他拒绝了,固执地站在雪地里等待着不知何时才会出现的人到来。
  雪越下越大,他肩上很快便积了厚厚的一层,头上也是。
  终于,晌午过后,冷清的官道上出现了一驾马车,赶车的正是霍一。
  哆哆嗦嗦的行舟见了,高兴地指着马车喊:“公子!小姐来了!”
  傅修远自然也看见了。
  他不能像行舟那般不顾形象地蹦跳起来,只能强壮镇定地走上前去迎接。
  可刚走出两步,他突然感到胸中一阵气血翻涌。
  这感觉太过熟悉,以至于他下意识地摸进怀中去取手帕。只是这次比以往更加严重,他还没来得及拿到手帕,就不得不用手捂住嘴,剧烈地咳了起来。
  几点殷红从他指缝间喷洒出去,落在白茫茫的地上,温热的,烫化了点点积雪。
  “公子!”行舟吓坏了,慌忙取出帕子来为他擦拭。
  傅修远说不出话,抬抬手做了个安抚他的手势,又闷着咳嗽了几声才停下,接过帕子飞快擦去嘴角的鲜血,只是满手的血来不及擦,他只好把手帕攥在掌心,抬脚一扫,用落雪掩盖住地上的血迹。
  “我没事。”
  这一年他为大越殚精竭虑,将上京周边治理得很好,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已大不如前,更不用说还有沉疴难愈,有时他在书房翻看奏折和塘报至天明,看着燃烧殆尽的火烛,他都在想,那好像是他自己。
  只不过他咯血的事只有府医和行舟知晓,他也不想声张:“不许在小姐面前胡说,听见没有?”
  行舟心疼地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哝哝道:“嗯。”
  主仆二人说完话,马车也已来到眼前。
  霍一摆好马凳,扶沈京墨下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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