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糙县令 第16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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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京墨知道他刚才进过屋,不过他一早就知道她会拜山神奶奶,让他看见也无妨。
  “走吧,趁还不热,去街上逛逛。”她说完,递了一把油伞给他,有雨挡雨,无雨遮阳。
  今日天清气朗,河边浣衣的妇人三五成群,聊着家长里短柴米油盐。孩童在窄窄的石板路上跑来跑去,偶尔撞到来往的行人,惹来几声训斥。
  陈君迁将伞倾向沈京墨那侧,护着她避开冲撞过来的孩童。
  路边又冒出来几个偷偷打量沈京墨的少年,只是瞧见她身旁还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眼神都不得不收敛了些,只敢斜眼去瞧,不敢正眼盯着。
  沈京墨像是没察觉到那些眼光,又或许是早已习惯,一路与认识的妇人打着招呼,没有理睬那些少年。
  陈君迁却无法忽视那些落在他娘子身上的眼神,在瞪退了不知第几个少年后,他把伞压得更低了,俯身附在她耳边:“下次出来不如戴顶帷帽。”
  那玩意儿也遮阳,更遮面。
  沈京墨看也没看他,盯着前方不远处的河岸,笑道:“就是要让别人知道你是我郎君,他们才不敢……”
  话没说完,她就不再说了。
  陈君迁还在等着下文,见她突然缄口,他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河边一棵大柳树下坐着一个清瘦白净的年轻男人,正面向河面,抱着一块画板作画。
  画上是热闹繁华的对岸街景、小桥流水、杨柳依依,竟与现实分毫不差,连临水的茶楼二层倚窗而坐的人,都被他仔仔细细地画了进去,落笔虽简,画中的行人、飞鸟却都栩栩如生。
  就算陈君迁不懂画,也看得出那男子画技不俗。
  他看了两眼那画,又低头去看沈京墨,见她神情专注地看着男子作画,不由得抿了抿嘴,旋即拉着她走进了路边的书肆,大手一挥,买下了两张昂贵的宣纸和笔墨。
  沈京墨不解地问他要做什么。
  “我知道你为何盯着那男人看,”陈君迁抱上东西,拉着她回家,“我回去也给你画幅画相,再刻几个木章带走。你也是,你画一幅我的,刻成章,和山神奶奶摆在一块儿,让她老人家记住我的长相,别保佑错人了。”
  第124章
  作画 枣哥的超神画技
  陈君迁这话说起来云淡风轻,其实方才看她盯着人家白净清瘦的年轻画师作画时,牙都要咬碎了。
  沈京墨接过伞来,好让他将宣纸收好,不大信任地打量了他一番:“你会作画?”
  陈君迁斜眼瞧她:“照着画有何难?长寿郡的舆图就是我比照着实物画的,比有财他们画的好多了。我有天赋。”
  沈京墨“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抬手去抢他怀抱着的宣纸:“舆图和人相能一样吗?这纸这么贵,给你也是浪费。拿来,我找老板退了去。”
  陈君迁不给,抱着纸筒往旁一扭身,顺势围着她转了半圈,来到她另一侧,歪歪头自信道:“画完你就知道了。”
  说罢迈开步子往回家走去。
  沈京墨站在原地看了他两眼,无奈地笑笑,跟了上去,走到他身边将伞举高,把他也罩在了阴影中——他要是再晒黑些,往后看见白净的男子,更不知要气成什么样了。
  *
  到家后两人没急着作画,磨磨蹭蹭地做了些别的事,等到下午日头没那么晒了,陈君迁才搬出张小桌来放到院中,铺开宣纸研好墨,将笔递到了沈京墨手里,自己则随便找了块平整的木板当做桌案,放在腿上画她。
  沈京墨原本想出门去,找片风景好的地方作画,可陈君迁却说,这画稍后要刻在木章上,那木头疙瘩还没有手掌心大,只能画下张脸,至于什么背景,左右也看不见,不画也无妨。
  先前他放在卫府营房里的那些木章和纸片早都不知所踪,连同多年前他从雁鸣山上搜出来的那幅画也不见了。一年多前他带兵出征之前曾到处找过,只可惜遍寻不见,这一年多来他想她时,只能靠回忆二人在葡萄村中的时光以解相思,所以这次回来,他说什么也得带点念想再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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