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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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这一切都是假的呢?
  他试图让自己再多活一会儿,不敢去闻被褥的气息,他想——
  另一条街道的雪还没铲完。
  完全不顾外面零下二三十度能轻而易举冻死人的夜晚,踉踉跄跄地出门。
  “你要去哪儿?”
  这天好冷,呼出的气立即能变成雾,齐宿紧握着楼道扎人手的铁扶手,看见楼梯拐角的人,冷冰冰的眼不受控涌出烧开的水,给他增了点活人的热气。
  “你才是……”,他的声音好像被楼下的冰粝子磨过,反问,“去哪了?”
  薛知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动作极慢地将背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一双比星星还亮的眼睛在昏暗老旧的楼道里闪烁。
  她说:“我已经半年没有送你花了。”
  齐宿的呼吸暂停:“……”
  大雪造成的不便不只是公共交通停摆,花期在夏季的向日葵也不好买。
  无奈,薛知恩捧着一大束火焰焰的红玫瑰,不知什么时候走上了台阶,在距离他一阶时,停住沾满雪水的脚,献宝似的仰头看他。
  “卖花的老板说,应该送玫瑰才对。”
  “……”
  “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她小声呢喃。
  薛知恩的父亲长了对风流浪荡的眉眼,相由心生,他也确实是个风趣浪漫的人,在薛知恩根本没有的恋爱经验里,讨好爱人,只有很久以前父母恩爱时的模板可以作为参考。
  她轻轻地说:“虽然有点晦气,但我爸爸每次下班都会给我妈妈带一束花。”
  雷打不动。
  她眯起情深缱绻的桃花眼,怯怯地拉住他垂在一侧的小指。
  “我母亲看到花总是很开心,不知道你会不会开心……”
  齐宿的眼角膜被烫得发疼,他这辈子怕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有人会在这样冷的夜里傻傻地抱着一大捧玫瑰,鼻子都冻红了,问他喜不喜欢,开不开心。
  更想不到,那个人是他连妄想都惶恐的——薛知恩。
  他想哭。
  泪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把姓薛的吓得不轻。
  “怎么哭了?”她拿袖口翘着脚帮他擦稀里糊涂的泪,“就这么讨厌玫瑰吗?”
  齐宿觉得她是笨蛋。
  他感受到女孩指尖的失温一把把人抱回家,关上门,边哭边凶。
  “你是笨蛋吗?啊?知道今天外面几度吗?我不是让你在家里吗?你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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