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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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璋是废太子从前的伴读,自然也与公主是少时旧识。换作常人,怎么也该有两分扼腕。
  可他平静无波的面孔就像是覆了一层坚硬的冷冰,丝毫无法为人所打破。
  裴璋的冷情冷性,她当然知晓。然而阮窈呆呆地盯着窗下几枝洁白的琼花,还是渐渐攥紧了身上的薄被。
  从崔临到裴岚,再到端容公主,乃至是他少时养过的狗,此人当真有半分作为人的感情和怜悯心吗……
  她与公主同为女子,但公主生就高贵,与自己并不能同日相语。可这般高贵的公主,却连惨死,都将要变为朝中党派相争的筹码。
  而她自己身如浮萍,恐是哪日真死在这九曲斋中,也不会为人所知晓。
  阮窈出神得久了,琼花的花瓣连同光晕混在一处,白得晃眼,莫名让她连眼睛都开始发涩。
  *
  复色海棠难得,上回买来的,除去回府那日被阮窈摔到地上的几枝,剩余的花也渐渐枯败了。
  她同裴璋提了两句,过了一日,侍者便又从杜氏的花铺里端了整整十盆不同品类的海棠回来。
  阮窈见了喜盈盈的,提着裙角上前依次摸了摸,又让人好生放去她存花的小院里,才跑回屋黏糊糊地贴着他道谢。
  待裴璋走了,她便来到小院中,蹲下身子,直直盯着这一地的海棠。
  暮春时节,正是海棠的盛花期。盆中叶片苍翠欲滴,粉花却开得层层叠叠,花瓣薄如轻纱。
  很快,阮窈若无其事地取来花铲,一盆一盆的松土,同时暗中用手摸索着什么。
  侍女只当她是爱极了花,也不去管她。
  直至她这般查验到第九盆,仍是任何不同寻常的东西都没有发现。
  阮窈的手都颤了颤,深吸一口气,又来到最后一盆海棠花前。
  手指缓缓探入略显湿冷的泥土中,这一次,她终于摸到了像是布帛般的东西,极小一块。
  她紧捏在掌中,一直到回了卧房,才避着人展开。
  布帛上只写了六个字——
  杜氏花女,城楼。
  第66章 嗔意“是在怪我这几夜未曾过来吗?……
  公主的薨逝,像是往本就混乱不堪的朝堂里泼了几罐滚烫的热油,轰隆一声炸开来。
  在皇帝的授意下,门下省的官吏上奏,控诉驸马何砚残害皇家骨肉,罪同谋逆。且公主身怀有孕,此举更是罪加一等,绝不可轻纵。
  然而素来与何氏亲厚的另一政党则据理抗辩,同样言之凿凿。
  端容公主虽是皇族中人,可出嫁从夫,腹中胎儿理应先是何砚之子,再是皇族后裔。
  即便是公主,也该以夫为尊,若是判处何砚谋逆,未免有悖于纲常。可在卫国,谋害子孙之罪仅需服劳役即可。
  胡太后气急攻心,头风都被激得连发了好几日。可是公主已然没了,即便非逼得何砚偿命也是无济于事,反会与士族生出嫌隙来,一时也没有妄动。
  就在此时,御史台却有官吏旧事重提,一言激起千重浪,直指当年废太子一案与何氏脱不开干系。
  萧衡年过四十,废太子萧定本是他的长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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