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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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奇用手掌团成话筒的模样,递到邓念忱嘴边,“来,话筒交给你,畅所欲言。”
  邓念忱笑着把白奇的手拍了下去,一个接着一个回答,“法语很美,所以最近在学习,多学一门语言没什么坏处。尤省身不是大一的时候自学日语,大二选修日语。行动了,没新进展,没什么该打听的。”
  “行,还挺详略分明。”
  尤省身补充说:“我学日语的原因你们还能不知道,不只是为了方便我追番,更重要的是我缺语言学分。”
  “哟,说实话了,我们当时还以为你多爱学习新事物呢。”
  张渤洋跟着打趣说:“我还以为我们寝室全是卷王呢,原来都是情根深重。”
  邓念忱总结:“他上完一个学期的课连番都不爱看了。”
  尤省身解释课程是真的痛苦的声音被他们的笑声掩盖,不试图窥探别人的隐私,不试图参透彼此的想法,留有余地和空间。只是在白奇结账之后走到邓念忱身边,小声地说:“你要是去法国了,别失联,提早说一声。”
  紧跟着一句吐槽:“不过,你还真是卷王,还没正式入组已经在筹划进修的事情。”
  即使他们心知肚明,这不仅仅是游学,但都装聋作哑地不去拆穿,他们尊重邓念忱的选择。
  邓念忱点点头说:“放心,不瞒着你们,但我最近真的只学会牛角面包这一个单词,目前看来这种程度是走不了的。至于你说的进修,我真的没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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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念忱不爱牛角面包,郗寂喜欢。
  第17章
  丢掉的东西永远找不回来,掉到地上的橡皮会到达地心。前一秒拿在手里的饭卡,下一秒莫名消失,找遍书包、书桌、书本里,视线所及的全部地方,只能灰溜溜地承认它丢了。被人偷走的,知道明确“凶手”的,依然成为找不到的自行车。
  邓念忱控制着频率,只是偶尔,非常偶尔地想起这辆自行车,经过几次交锋,邓念忱在想起车子的时候已经不再避免去顺带着想起郗寂,不去深究逻辑中的关系,谁是谁的导火索。想起,深刻思考着,不顾及可怜的弱小到极点的无用的胜负心,邓念忱认为自己第一次达成自由——念旧的权利。
  江城的春天来和走都莫名其妙,风卷残云般裹挟着暖气而来,不到三十天便迅捷而又灵敏地让出位置。街头的一切都宣告夏天在占领着高地,即使很多人尚未意识到春天的来临,仍旧穿着厚重的棉服,主张传统春天保暖的策略,事实上目前正处在莫名其妙中。
  实验室的生活早已适应,不用一天到晚待在四方的办公桌或是四季恒温的实验台,邓念忱有大把的时间坐在试验田旁审阅春天的流逝,顺带着审阅每一段关系。
  有个从未参加过圣诞聚餐的追求者,她没送过圣诞礼物,她唯一送给邓念忱的是一本《霍乱时期的爱情》,做为邓念忱送给她笔记的报答。多么传统的等价交换,甚至算不上一份礼物。
  这是个腼腆却目标坚定的女孩,比他们低上一个年级,只是在社团纳新的时候见过邓念忱一面,便认定自己喜欢邓念忱。邓念忱是环资学院的本命社团——青蓝社团的宣传部长,妥协于学分的任职,邓念忱负责卖脸,他们的宣传部任务轻松,仅在宿舍即可完成任务。分发宣传单,面对面向自己的学弟学妹推销,秉承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原则,线下的宣传只是走个过场,确定会来的人早已填好报名单。
  孙允芩在大学见到形形色色的人,加在一起没有邓念忱给她留下的印象深刻。远距离看着的时候,注意不到邓念忱的瞳色,只能看见他身旁流动着的一股气息,她一开始认为那是引人注目的风度翩翩的绅士气质,一年以后她意识到那是抽象化的积雨云。
  她的追求丝毫不激进,以至于邓念忱始终认为他们只是学长和学妹,是同一个部门的熟人,是现任与继任者的关系。孙允芩太谨慎,做着一般学妹做的事情,向同部门的学长寻求考试周的资料和建议;提出宣传的合理计划与目标,完成邓念忱分配的任务,在聚餐的时候观察邓念忱的喜好。不越过规矩半步,站在自己划好的线之后,直到有些把握,很少的胜算,微乎其微,明知会失败,孙允芩仍想要尝试一次。
  和半年的蛰伏比起来,她的表白算得上“声势浩大”,在照常的例会结束,其余的人说过再见便去寻找剩余的夜晚,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邓念忱在做下次宣传的计划,孙允芩把例会记录发给邓念忱。看到邓念忱抬头笑了笑,时间点很关键,这是唯一可以暂停的机会,孙允芩出声,说:“邓念忱,占用你几分钟时间。”
  这是孙允芩为数不多的几次叫邓念忱的名字,其他时候,学长作为一种具象的统称,只指代邓念忱一个人。
  邓念忱保存做到一半的计划,合上电脑,认真地看着对方,“你说。”
  后来邓念忱忘记孙允芩说的究竟是什么,他只是记住她彼时的气质和曾经的郗寂有相似之处。
  孙允芩的表白像是一场满分准备的汇报,没有磕绊,侃侃而谈,她以我喜欢你开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事实上,在我看来,你不喜欢任何人,这样看来,所有人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邓念忱,坦荡又炽热,汇报的时候不需要别人的回应,孙允芩继续往下说:“恋爱是一场试验,长久的恋爱是艰难的试验,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真的擅长这个领域,但尝试不是一件坏事,如果不去尝试的话,怎么笃定正确与否。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试试看,或许成功,或许失败。帆船启航之初,并不知道是否会面对意外情况,只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会是个非常好的海员。你呢,你愿意要这张船票吗?”
  这是一场有感染力的演讲,很难想象竟出自看上去寡言少语的女孩,自信又简洁高效。
  他们始终看着对方,不是对峙,在对方身上探寻,听完这番话,邓念忱没做太多犹豫,没有局促,不会不知所言,邓念忱说:“不好意思,我不是要说套话。我不是单身,只不过他暂时不在国内,他在芝加哥读书,我在谈一场异国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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