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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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三月中旬,湖面还结着薄冰。积雪未融,冷风凛凛。
  两人坐在长椅上喝酒,聊着各自的郁结。酒过三巡,他偏头吻了余远洲的腮颊。
  麻木的嘴唇。冰凉的脸颊。像是两块石头,不经意地撞了下。
  余远洲没什么大反应,只是木然地看着湖面。但从那两片嫣红的嘴唇里,讲出了最绝情的话语。
  “二哥。我要跟了你,不说别人看不看得起我。就我自己,都不能看得起自己。”
  这就是余远洲。
  像一条来自大海的鱼,浑身没有一根棘,却总是遥不可及。美丽的,可也是冰凉的。
  冰凉的鳞片。冰凉的话语。冰凉的心。
  但即便如此,段立轩也还是喜欢余远洲。他喜欢啊,他看不得余远洲挨欺负。那些皮肉之苦,宁可是他来受着,也好过让他看着。
  清明节的前一晚。他在酒店包房里觥筹交错,而余远洲在雨里受尽折磨。七个求救电话,他一个都没接到。但凡他接到了一个…但凡他接到了一个!
  每每想到这里,心就像被剜了块去。他伸手摸纸,却摸了个空。翻过身吸了下鼻水,又假咳两声掩饰。最后把脸埋进枕头里,不动了。
  然而他不知道,陈熙南已经转了过来。在朦胧的月色里,哀而深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同一个月亮,照在了两个人的脸上。一个将心向明月,一个明月照沟渠。
  作者有话说: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爱情的存在方式有很多种。有滔滔江水,也有涓涓细流。
  段立轩对余远洲的动心,是轰轰烈烈的。像疏风骤雨,像绮丽梦境,像激昂摇滚。像在摇晃吊桥上,湍浪里跃出一尾凤尾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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