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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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长本事了。懂得阻人有气节地死,让人受屈辱地活。成倍的羞辱!好的很!”
  承明看着那张强撑气势实则已经委顿的脸,摇首道,“晚生没想的这般复杂,只是依稀记得大人命格。”
  他顿了顿,便瞧见何珣眉心陡跳,又见何昱一脸茫然,当是不知情的样子,遂继续道,“命贵无极,辅紫薇,迎太白;然善终不终,伦理不伦,终丧儿手。”
  承明目光扫过何昱,走向何珣,抬手擦去他已经从嘴角渗出的血,“大人果真应了这命格。”
  “你,你好好……”毒发作得很快,何珣喷出一口浓黑鲜血,大半溅在承明身上,一只手牟足劲攀上他衣襟,又滑去他左肩,最后抓在他空荡荡的衣袖上,身子踉跄一跌便彻底倒在了桌案上,再无声息。
  他的手中还抓着小儿子的半截袖角,不知是悔恨那一箭因他而毁了他一条臂膀,还是遗憾没有彻底要了他性命。
  他未曾阖上的眼睛里最后的眸光落在惊慌不定的大儿子身上,亦不知是觉得命格荒谬,还是命运荒谬!
  承明拂袖起身,广袖从他手中抽出,抬步往门外走去。
  “阿弟,九郎——”何昱反应过来,上去欲要拉他,被他随行的侍卫横刀拦住,“你应我的事,你会向蔺相、不,是新主举荐我的,是不是?我愿意效忠他,愿意的!”
  承明眺望雨势渐小的天际,“这酒毒发太快了,合该让何珣听听你这话。罢了,就是听不到,他多半也猜到了。”
  承明转过头,“你看看你阿翁,他眼睛还没闭上呢。”
  何昱根本不敢回头去看。
  “知道吗,我来时去了廷尉府,寻到了早年的卷宗。原来在必死的境况下,旁人还给我说过情,请您出面给我行赎刑。”
  承明说着,从袖中拿出那卷宗,给何昱看。
  【廷尉大人虽言舍弟之罪可大可小,然其罪上累陛下,下祸司空。今所幸司空无碍,若是不然,岂非让陛下痛失臂膀,让我大齐痛失擎天之柱,其心可诛。臣为何氏长子,未曾管教好幼弟,生出如此祸端,已然愧对君主祖宗。我父为此羞愧致病,流连在榻。我此前来,便是为表明心意,何昭之罪,何氏无颜赎之。】
  “这一遭,再加上鹳流湖遇刺未成,益州陷我于敌城,你共三回欲图我性命。我是什么圣人菩萨,还是甚无脑小儿,还要荐你为同僚,与你共事。”承明笑出声来,“再者,你以子弑父,人伦丧失,吾主不敢用。你且还是去地下,继续你们的父慈子孝吧。”
  承明最后的话语落下,抬手示意,未几屋中便又多出一具尸体。
  屋外雨停了,阴霾散去,天空露出久违的光。
  青年走在日光下,并没有报仇的快感,方觉心中空荡,正命人牵马预备往城郊陵园走一趟,看看母亲。
  却见得太极宫方向策马行出一列禁卫军,直奔三街六道的街道口,张贴求医榜单。
  宫中一共就那么几个人,承明不放心地走过去举目阅过。
  “殿下乃淋雨得了风寒而已,难道至今未醒,如何还要求医了?”他拦下一个禁卫军问过,“确定不是蔺相身子不适吗?”
  禁卫军哪知具体详情,开口也说不明白,承明扔下他,往宫门奔去。
  第83章 她的一场怪病。……
  大齐开国先祖崇尚阴阳五行, 因前朝为金德,便定本朝为火德(1)。是故当年制王旗时,乃红底黄沿, 正中一团火焰图案,周边蟠龙围绕。
  朔康十三年四月廿二, 在都城城楼竖立了数百年的旗帜,旗杆从中折断, 旗面从城头飘落。
  时值疾风骤雨,风卷旗脚, 雨打旗面,
  黄旗跌落在地,号称永世燃烧的火焰熄灭。
  又一道惊雷划过,落于围城的数万将士眼中,乃旗落之后, 一袭素白身影,一张苍白面容。
  从内城的宣阳门到外城, 还有数里路途,其实并不能看得十分清楚。只见得一个小小的白色轮廓,历狂风吹拂而不倒, 经暴雨淋打而不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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