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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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康八年三月,绵延三百二十一载的隋齐王朝灭国,蔺稷登基为帝,改国号为邺,年号鸿嘉,同年即为鸿嘉元年。
  新朝初立,百废待兴。
  首先被提上日程的便是南伐和立后。
  朝臣敢在隋棠去世不到百日便如此堂而皇之的提立后,实乃再明显不过的意思,一个前朝公主,便是活着都难为新朝皇后,哪怕诞下子嗣。何论已经去世,其人不足为惧,其子也可有可无。
  朝会上,蔺稷虽然延缓了立后时间,然心中所想与朝臣所言相差无几。
  他与隋棠之间,他并不亏欠她什么。
  来日漫长,他总要往前走。
  唯一的牵绊,便是那个孩子。
  但孩子如今由他母亲亲自照顾,亲祖母总不会亏待他。等他大了,让他做一个闲散宗室,平安富贵一生。
  虽说这处同隋棠当时所求,有所相悖,但她所图所虑,无非孩子安康与否,他自保他一世无虞,她便也不会有甚意见。
  这样思来想去,他于朝上回复,道是待周年祭之后,再论立后一事。
  朝臣便也按下不提,甚至很满意蔺稷所言。
  因为蔺稷没有追封隋棠为后,他日无
  论何家女郎为后,都是同尊之帝后,而不是继后。
  蔺稷倒没想这些,他于散会后回来寝殿,每日除了想即将要开始的南伐,想的最多的,便是自己没有亏欠隋棠。
  自己给她报了仇。
  她安心了,他便也安心了。
  将将入主太极宫的一段时间,他有些失眠,半夜总想起隋棠。
  他从榻上起身,心道,这也正常,毕竟做了两年多夫妻,交颈而卧也有一年,还有一个孩子。
  他又不是什么冷心冷肺的人,思念亡妻乃人之常情。
  但是细想隋棠音容,他又觉得模糊,印象最深的竟然是她覆眼的白绫。
  想起那条白绫,他心口疼了一下。
  她生命的最后两年,活在一片黑暗中,原是拜他所赐。
  夫妻一场,她也从未见过他。
  要真论亏欠,就这处,蔺稷觉得抱歉。但转念想,他们初识,就是相杀,技不如人怨不得他。
  忘记是第几个夜晚,蔺稷已经不再失眠,安睡了好几晚,忽就半夜梦醒。
  他饮了一盏凉茶,喘出一口气,原是梦到了隋棠……也不是,梦中茫茫雾气,他其实就看见一条隋棠常日缠在眼上的白绫。
  白色纱帛飘在虚空,并无半点人影。
  静心细想,她其实挺聪慧的,当能感觉到自己对她无甚用心,不过寻常夫妻。
  如今生死殊途,理当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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