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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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走,方才应和的众人便不好就这么走脱了,一群人只好留在殿里头僵持。
  一直跪到暮色笼罩王城,年老的大臣累得东倒西歪,旨意才姗姗来迟。
  皇帝要出席了。
  结果令人如此满意,倒是异事。
  往次这样的“逼宫”也有过,太后都是任他们跪去,坏的又不是她的身子。
  难道太后真的老了,学会服软了吗?
  **
  太后老,唯一表现为她不再抽烟枪。
  太医一月三次来把脉,痛心疾首地说太后这烟再抽下去,只怕就要减寿十年。
  她自己其实不以为意,还觉得那水烟一飘,便朦朦胧胧的,解疲消乏很有效果。
  但涟娘很留心,甚至于每日贴身监看,不厌其烦地把烟丝换成进贡的桃子。
  时间长了,太后也就习惯了。
  此时,夕阳给半扇形的窗子托着,温柔的余晖静照着冬日的冷,涟娘靠在窗边剥桃皮。
  她在外常年一副冷漠的神情,只有在凌云殿、在太后身旁,才有一丝活人气。
  “旨意发下去了?”太后问。
  后者点点头,说:“冯相和他那些僚属发难倒是不吃惊,不过,那些翰林出身的学生也忒没良心,当年若不是太后您一边提拔,一边又弹压世族,他们岂能像如今这般风光,不念着您的恩就算了,还反咬一口,真不如养条狗实在。”
  涟娘腮边紧绷出一条弧度,样子是真生气了。
  太后过了那会儿,倒是已经冷下来,不以为意:“这也不算什么,你还没看清吗?那些科举上来、四书五经读进去的,都自有一套圣人纲常在心里,心黑手狠没原则没底线的又不能久用。你看看萧正甫这半年,屡屡告假,瞧着便是这些年皇帝年岁渐长,他想着手隐退之事,给自己留后路了。”
  她顺手翻着昨日文苑呈上来的折子,道:“似你我、还有徐恕那般,在这世上终归是形单影只,她当初提出要在宫中兴办女学,终究没能成功,后来我以教养公主为名在内庭立文渊阁,也是诸多阻挠。这些人,怎能容忍女人把控朝政…”
  说到一半,忽在折上瞧到意外的名字。
  涟娘凑上来递桃子,也有些诧异。
  她还没瞥见个影,太后已经一目十行把上边的字看完了。
  涟娘好奇:“两年没动静,这次是写了什么?”
  **
  春浪挨在火炉子前,唧唧哼哼地问:“主子到底说什么了?急死了,快告诉我们吧!”
  春江拿花生壳扔她,指正道:“不是我们,是你。”
  青瓜在一边笑。
  她们三个搬着板凳坐在地下,林忱在窗边的小榻上盘膝而坐,身体前倾。
  炉火燃起些飞灰来,飘荡在空中。
  “你自己猜。”她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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