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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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宜瑶也时常进宫探望,不辞辛苦地侍奉汤药在侧, 一片孝心让谢况都为前段时间对她的疏远而感到愧疚了。
  “阿瑶, 你不必天天来的,”谢况一手拿着文书, 一手扶着额头, “宫中自有人侍候。”
  谢宜瑶熟练地搅和着刚煎好的药汤:“儿最近府上也没什么事, 偶尔抽空去一趟就可以了。事分轻重缓急, 自然是阿父这里更重要。”
  “你啊。”
  谢况微微叹了口气,心里却很欣慰。
  他喝完药,吃了几口膳房呈上来的甜口点心, 又躺下了。
  “父皇,”谢宜瑶劝道,“医官不是说要多到户外走走嘛。今天天气可好了,要不女儿陪阿父到华林园中去散散步?”
  谢况沉声道:“朕倒也想,可这手上的要紧事却放不下。”
  谢宜瑶接过宫人递来的团扇,边轻轻扇着边道:“父皇可是在忧心孙将军的事?”
  谢况点了点头。
  这在朝中并非什么秘密,谢宜瑶知道实属正常。
  孙白霓虽然没能将起事的杨家人全部剿灭,但主力打没了一半,剩下的都被赶到了海岛上。
  官府的水兵常年在内陆的湖泊河流训练,海战并不熟悉,如果贸然追击,不仅可能无法拿下常年在海战经验丰富的匪徒,而且很可能会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故而谢况早已命令孙白霓归京,接受封赏。
  孙白霓向来不会违背圣意,领命后立刻带着军队向京进发。只是因为不如出兵时事态紧急,沿途经过某些重要的郡县,就会有所停留,正好让疲倦的兵将们休息片刻。
  当地的官吏迎接孙白霓时,大都十分热情。他们以前自以为这位孙郎是靠着旧情才能得到皇帝的重用的,没想到真有点本事!
  虽然海寇比不过燕军骁勇,但对这些主管文治的地方官员来说,实在也是一桩棘手的麻烦。若非如此,即使皇帝不出面,地方上也不至于一直放任寇匪自流。
  因此孙白霓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真心敬佩也好,趋炎附势也罢,阿谀奉承和赠礼行贿就都一股脑地涌上来了。
  这在官场上虽不稀奇,但对于孙白霓来说可就是少见多怪了。
  甚至许多是来自于高门士族的,比如有几个柳萧顾朱的旁支,用孙白霓在文书中的话说,那是“没一个干净的”。
  和谢宜瑶信任灵鹊有些共同之处,谢况很信任孙白霓,但他也觉得孙白霓存在些不致命的小缺点,比如过于耿直,不知变通。
  这些所谓的违规行为,其实已经是一种默认的规则,只要别太过分,收着也无妨。谢况都不过问,又有谁会治你的罪?
  但孙白霓偏偏就是一根筋,哪怕一块石头都不肯收下,因此地方上的人也有些看他不顺眼,闹出了一点小矛盾。
  这本来不算什么大事,但孙白霓是谢况有心培植的心腹,寄予厚望的栋梁之才,这就让谢况很焦心——他本来就有“心病”了,一想这些烦心事,情绪就更为焦躁。
  “他还是太年轻……”谢况感叹道。
  谢况年龄已经将近半百,而孙白霓才二十多岁,对比起他本人来说,确实还能算是年轻。
  但孙白霓和谢宜瑶同龄,她听到这样的话,就难免有别的想法。
  “也是快三十的人了,却没怎么经过历练。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依儿看,还是得让他多吃吃苦头才行。”
  谢况苦笑道:“可惜不知道朕能不能等到他成长的那一天。”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尤其是谢况这样勤政的皇帝来说,五十多岁已经算是比较长寿的了,谢况从未肖想过长生不老,因此总要对身后事有些安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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