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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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宜琬欲言又止,袁敬亭皱着小小的眉头,为难地摸着琴徽。
  袁敬亭很少会这样,谢宜瑶一头雾水,一时间没能理解发生了什么,还是崔朝华走了过来,俯身轻声说道:“殿下,此物之名与王夫人的名字相同,想来敬亭是念着为亲者讳的道理,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虽然崔朝华也并未直接念出那字,但此话一出,谢宜瑶也恍然大悟了。她和舅母王氏不算亲近,从来不知晓她的名字,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徽与晖又同音,崔朝华因着父亲崔晖的名字,也得避讳。
  南国虽然没有讲究避讳到万分严格的地步,谢宜瑶亦视其为烦文缛礼,但她平日与人说话也还是会避开“况”“盼”二字,竟已然成了一种习惯。同时,和他人对话时,也会尽量避开提到对方父亲的名讳,以免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但妇女之名往往不传于外,难免会有疏漏。
  谢宜琬亦不知情,所以才有了她和袁敬亭面面相觑的一幕。若不是崔朝华因为在给袁敬亭教书时遇到过类似的情景,还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谢宜瑶温柔地问了袁敬亭几句话,她便眼泪汪汪地向谢宜瑶坦白道,刚才她是疏忽,才念了阿母的名字。
  袁敬亭小小年纪已经读了很多圣贤书,知道遵礼的重要,但没有什么与人交往的经验,因此偶尔犯了一次,就觉得天都要塌了。
  谢宜瑶看袁敬亭怕得不得了的样子,柔声安慰她道:“偶尔一次,只要不是成心的,并算不上冒犯。”
  避讳一事,说是复杂,但不落到书面上去的时候也简单,只要尽量用同义字代替,或者念的时候改音便可,也有一些不拘小节之人,除非是极其正式的场合,也并不在意这些口头上的事。
  谢宜琬知道了来龙去脉,也跟着一起安慰。袁敬亭这才从心有余悸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继续让谢宜琬教她弹琴了。
  小插曲很快过去,谢宜瑶又回到座上与姑姊们闲谈,心里却想着,看来光让崔朝华给袁敬亭教些书本上的知识还不够,书本外的经验之谈同样不可或缺。
  到了用膳的时候,谢钰虽然和几个小辈关系融洽,却也要按照长幼的规矩,坐在主位,其余众人也各有座次。
  “夫礼之初,始诸饮食。”1
  虽说随着当今礼乐松弛,私底下亲朋相聚,有多人围坐,或是二三人共用一案的,都是常事。但眼下人多,又有长者在,还是得遵循最基本的规矩。
  更何况眼下她们已经是够不讲等级尊卑的了,灵鹊和飞鸢虽为谢宜瑶的心腹,但到底还是奴婢出身,却也都入席而坐。
  近些天愈来愈寒,谢宜瑶吩咐厨房准备了汤食暖身,热腾腾的雾气升起,谢宜瑶突然感到一阵迷惘。
  席上众人并不拘束,你一言我一句的,谢宜瑶却不知该先和谁说话。
  今日本意是想借故宴请几位亲友,好在长久的忙碌之中抽空休息片刻,顺便庆祝一下近日的喜事,可她们却还是不得不顾忌礼节,做不到真正的纵情恣意。
  就像一根紧绷了太久的琴弦,突然放松下来,反而难以习惯。
  她是真的贪心,什么都想要。
  喧闹之中,谢宜瑶竟觉得有些落寞。
  第76章 公主开府(二) 偏她还更贪,妄图能找……
  月上枝头的时辰, 地上的积雪却更为亮眼。
  凡是人间的宴席,就没有不散的。
  接诸位公主归家的车马已经在宅第外排了一路,谢宜瑶先是亲自送别姑母谢钰, 谢钰主动给了谢宜瑶一个深深的拥抱。
  “要是有什么心事, 都可以和姑母说。嗯?”
  谢宜瑶下颌埋在谢钰肩上披风的绒毛间, 嗅到衣料上散发出的甜腻香气,暖和得令人发痒。
  她轻声道:“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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