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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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酒馆迎来了一位面生的男客人。他看上去不太像是英国人,面色苍白,仿佛刚刚大病一场似的,一进门就坐进扶手椅里喘粗气,把脸埋在手掌心里半天抬不起来。
  “先生?”酒保好心地问了一句。
  “没事,我只是借一下厕所。”陌生男巫的英语倒是十分流利,一点儿口音都没有,他定了定神,起身走向后场。那位一直枯坐窗边喝闷酒的美丽女巫随即也再度向酒保示意——喝了那么多,她也该上厕所了,那是膀胱又不是水缸。
  少顷,陌生男巫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大概是肠胃不太好吧?总之,他慷慨地付了小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盖尔做了一整夜噩梦,梦里全都是菲尼亚斯·布莱克的残躯。她不知道他还会剩下什么……人身体里有多少血液?四升?五升?她的魔咒大抵无法覆盖到所有毛细血管,毕竟她的实验模型很粗糙,只能大致模拟出主要的动静脉和内脏——这个年代的解剖学也很原始。
  第二天起来,她收到了那位化学专业大学生的复信——原来王水无法腐蚀玻璃。盖尔不期然地想起另一种可能,如果她将菲尼亚斯·布莱克所有的血液都换成水呢?
  他应该也会死吧?
  盖尔颤抖了一下,觉得自己和后世那支臭名昭著的给水部队1似乎没什么区别。她厌恶地将所有的往来信件统统扫进壁炉,还有她全部的实验设施,橡木酒桶是早就准备好的,现拉出来放在显眼的位置,地上特意洒了一些凝结的酒渍。
  昨天回来后她就洗过澡了,可是早上忍不住又洗了一遍,因此耽误了吃饭。等盖尔·纳什姗姗赶到礼堂时,四学院长桌上已经炸锅了,她一现身,几乎所有亲历过当年事件的小巫师都齐刷刷地向她看过来。
  “我说是梅林的眷顾!是魔法的意志!”阿利安娜大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礼堂里格外响亮。她站了起来,急匆匆地走过来给了盖尔一个又深又紧的拥抱。
  “梅林在上!”她哽咽着说道,“没事了,盖尔,没事了!那个混蛋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偿,布莱克家族不是最要体面吗?我倒想看看校长的脸色,看他觉不觉得这样体面!”
  “出什么事了?”盖尔眨了眨眼睛,慢慢问道。
  她其实不太想演了。报复带给她的快意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多,她只觉得空茫与畏惧。诚然,“百夫长号”上死的人一定更多,虽然未必有布莱克惨……但他们没有死在盖尔眼前。
  休·瓦尼倒是死在她眼前,可盖尔彼时的心境却平静无波,毫无动摇。为什么呢,因为不够惨么?
  “菲尼亚斯·布莱克死了!”校长的位置空空荡荡,阿利安娜因此也毫无顾忌,她回身问一个低年级女巫要了报纸来,头版头条写着——“布莱克次子闹市离奇横死”。
  照片拍得很模糊,但能看出,几乎没能保持人形,或许她对毛细血管的掌控比预料中得好。盖尔忽然感到一阵反胃,她努力压抑着恶心的感觉,和阿利安娜分手,一转身就对上斯内普的目光。
  他正毫不掩饰地直视着她,那双黑眼睛里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没有。
  他知道了,他知道是她干的。
  第40章 39
  盖尔心头一阵轻松,事已至此,反正她已经做了,布莱克已经死了。她没能在最恨的时候了结这个人,现在只是弥补,弥补她早就该做却没能达成的。
  可一直到晚上,斯内普都没找她对质。这桩离奇命案的种种进展成为了小巫师们口中的热门话题,盖尔心不在焉地听着,晓得傲罗查不出什么。
  化学药剂对于巫师来说就是天方夜谭,留给傲罗的除了那堆不成人形的残骸,就只剩下一滩王水、组织液和血液的混合物——王水大概已经变质了,她的变形咒大概也该失效了。
  现场痕迹能确认死者身份都很困难,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合格的刑警会从犯罪动机开始排查。
  盖尔在魔咒学理论考试时被叫了出去,魔法部足足派来了五个傲罗,上次处理迷情剂事件的两位也在其中,但显然这二位不是很情愿,似乎觉得这趟任务不太光彩似的。
  “请描述一下您于本月12日的行踪,纳什小姐。”带队的首席傲罗例行公事,示意手下备好纸笔速记。他的身边,消失多日的校长布莱克教授也现身了,看上去最起码老了二十岁,哭得整张脸都是肿的,鬓须毛奓奓地支棱着,但奇怪的是,他对盖尔的态度很无谓,似乎不相信会是她做的。
  是了,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巫。她既然在事情刚发生时就选择了忍气吞声,又怎么会过了几年才忽然想起来报仇呢?
  “我去霍格莫德了。”盖尔平静地说,“心情不好,去‘三把扫帚’喝了些饮料。”
  “我记得您还未成年。”一位傲罗皱了皱眉,“我想您无法作出类似于‘借酒消愁
  ’的行为。”
  “难道您年轻的时候就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吗,先生?哪怕那只是一杯白水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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