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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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尔有些恍惚。她总觉得,人前的那个斯内普,和与她独处时的斯内普是两个人,其实明明在人前,他也总当别人是死人。可她没办法,她的所有……经验与阴影,都来源于从前。她习惯了这种冠冕堂皇、心知肚明的关系,公开的秘密什么的……十五岁那年她第一次怀孕,这才知道原来福利院的上层,还有那些老师,她们都知道。
  有些阴影要走出来、站到阳光下,可有的阴影,她躲在里面反而觉得安全。
  盖尔悄悄将眼泪都蹭到斯内普的袍子上。她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后脑勺便被人轻轻抚了一下,又往怀里摁了摁。
  她本能地一挣。
  这次斯内普却没有像以往那样、任由她轻松脱身。盖尔能感受到他的拇指一下一下地滑过她的发丝,不疾不徐,这也不调整耳罩了,倒像是在安慰她似的。
  盖尔浑身发热。据说英国人是很含蓄的,现在又将将是20世纪初,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抱,大概和“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也没什么差别。
  还好斯内普没有耗费太久,大概搞化学的手都比较巧。他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好了。
  盖尔耷拉着脑袋,有些不敢抬头,这要是被看到眼圈发红就说不明白了,总不能是被个破耳罩气哭了。
  但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因为音乐会要开始了,连斯内普也望向台上——穆斯多拉·巴克维斯也不废话,她向台下略略一鞠躬,就随手用魔杖敲了敲自己原本倚着的一个巨大的、茄子形的喇叭……大概是喇叭吧!
  乐声轰然响起,隔着耳罩,音量反而正正好。会场四角各站着一位巫师,合力维持着一个类似于铁甲咒的东西,盖尔琢磨了一下,觉得麻瓜大概是无缘欣赏这个《巫师组曲》了——别看声音大,但其实挺好听的,有种史诗感。
  她本来还担心自己没什么艺术细菌、这音乐会别再给盹过去,但随着乐曲渐入佳境,这最后一丝忧虑也烟消云散了。
  因为声音越来越大,哪怕隔着耳罩也令人不适,已是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最先开始震动的是台上的乐器,以那个茄子形的管乐器为首,将原本安然垂落的帷幔吹出了海浪般柔和的波纹。这种有节奏的震颤很快蔓延到了台下,地板、坐席、墙壁……最后是巫师们。
  作曲家本人受影响最明显,她几乎站立不住,给自己变了把椅子也坐不稳,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台上;会场四角的支援巫师们也头大如斗,很快有观众反应过来,抽出魔杖加入到施放静音咒的序列中来。
  盖尔后知后觉地随大流,她发现斯内普是反应最快的那一拨人之一,但是还有人比他更快。
  可是……就不能停下吗?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麻瓜听不听得见的问题了,隔壁邻居会以为地震了!
  她停止念咒,将魔杖对准那个大茄子:“消隐无——草!”
  地动山摇!
  盖尔被震得头晕目眩,眼前也骤然明亮起来。她感到脸上一阵湿润,茫茫然将眼一睁,发现屋顶不见了。
  细密的雨丝直接飘落在她身上,盖尔霍然起身,只看见那个被轰飞的屋顶化作遥远天边的一个黑点。
  这要是掉下去,不得砸死人?那个方向还有pnb一家工厂呢!反正这里全是成年巫师,盖尔一咬牙,直接幻影移形走了。
  这个时代所有的科学发展,她的祖国现在几乎都无法参与。但是不要紧,等到条件允许的那一天,她可以把大英帝国的累累硕果直接复制粘贴。
  所以pnb可能遭受的每一丝风险,都是在挖她的墙角。
  盖尔念咒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忐忑,无论是魔法部的幻影移形教授还是她盖尔·纳什的一对一幻影移形教授都没有允许,幻影移形时还可以想着一个不明确的地点。
  她要去的是“屋顶的落点”。
  那里可能是一片水泽,也有可能是热闹的集市,甚至有可能是别人家的厕所或者饭桌。如果她成功了,说明魔法至少还包含了对于风力啦重力势能之类的计算——她成功了,魔法真神奇!
  盖尔顾不得观察四周的环境,刚一站稳那个屋顶几乎就已经砸到了眼前,她想都没想就打算把刚才的消失咒念完——
  一股大力将她猛地向后一拉!
  阿克利镇市政厅庞大的、还带着天花板的三角形屋顶在她头顶炸成了好几大块,盖尔眼前一红,一块更大的、仿佛铺天盖地般的深红金丝绒从天而降,不仅挡住了迸到她面前的碎屑与冲击波,更向四处延展,轻巧地将屋顶一兜,打成一座小山一般的大包裹。
  盖尔这才喘出一口气。说实在的,这是不是她成为女巫以来经历的最大场面?她回头瞧去,这才发现拉她的人是斯内普,后者粗暴地将她的耳罩一扯,冷笑道:“该戴的时候不戴,该摘的时候不摘,叫你都听不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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