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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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句话是:“你以为祁昼真的喜欢你放心你吗?之前他就来找过我!他早知道我要对你不利!那天他来的那么及时,你就不奇怪吗?”
  我动作微顿,然后,用更重的动作将他的头颅砸下。
  既然选择了再信祁昼一次,那万没有因为这种垃圾的挑拨动摇的道理。
  而且,这话未免缺乏逻辑,祁昼受的伤比我还重,若再偏几分,恐怕命都没了。难道祁昼是亲自找人杀自己吗?他活得不耐烦了?
  陈威南双目翻白,抽搐着,喃喃地胡言乱语、混乱辱骂:“贺白,你这个疯子!不,你不是贺白,贺白不是这样的,你是魔鬼!你是怪物!不会有人爱你帮你,你会不得好死!”
  我笑了,更用力地把他的头按下去狠狠地砸,心道,“有趣,你竟然猜对了!”
  我站起身,把陈威南这垃圾踢到路边,仰面站在瓢泼暴雨中,摊开手掌,让雨水洗刷指缝间的鲜血。
  这才是我。
  我不再是周灼。周灼生长在阳光之下,坦荡、澄澈,是璀璨的日光,是骄傲明朗的玫瑰。
  我也不是贺白。贺白是温文尔雅的图书管理员,是奶奶孝顺的孙子,是隔了夜的温吞凉白开,是没有喜怒的假人。
  我的确不得好死,因为我是早该死去的人,我是没有名字的亡魂。我身上背负着周家满门的命。他们让我活下去。于是,我复活成了行尸走肉的伥鬼。
  我被割喉,血流进下水道,却还留着一口气,那条路太荒凉偏僻,接下来的两天又下了暴雨,很久都没人发现我,更没人救我,我动不了,发不出声音,想活下去。就抓经过下水道的老鼠吃。
  有人想杀我,我就服软、下跪,然后趁他们不备,再一刀刀捅回去。
  血和污泥让我脱胎换骨,让我成为既不是周灼,也不是贺白……的怪物。
  我早已彻底毁了,疯了。
  我是最不想活的人。但我又是最不得不活下去的人。
  既然都不复存在,又怎么会有人爱我信我呢?
  夜太深了,也下着暴雨。我没有打上车。好在四公里其实不算远,靠走也勉强可以。湿衣贴身有些发冷,我现在皮糙肉厚,倒是能忍。只希望在天亮前祁昼醒来前,能来得及走回家。
  我低头走了一会,刚出巷道,忽然眼前一亮,红色跑车的车灯笼罩了被雨水淋得湿透、狼狈不堪的我。
  一个人影背光走出,他走到我面前,撑起一把黑色的伞。男人的神情笼罩在深沉的阴影中,但车灯又为他的身形镀了层朦胧的光。
  ……祁昼竟然来了。
  第42章 “你想聊周灼吗?”
  祁昼脱下风衣盖住我,我跟着他回到车上,我身上的雨水立刻把干净的车座都弄湿了,我下意识地看了眼祁昼,倒不是别的原因。主要是记得他有洁癖,怕他一激动把我扔下车,真让我自己走回去。
  车里开着暖气,冷热交替之间,我反而打了个喷嚏。
  祁昼皱起眉,自己上手开始擦我被淋湿的头发,语气不悦:“怎么不带伞?”
  我一怔。虽然在看到他时,就知道他会兴师问罪,但万万没想到他最先问的居然是这句话。
  我是说,他应该会因为我半夜外出生疑,或许可能猜到了我在他牛奶里下药,甚至有可能听到了我和陈威南的对话,看到我心狠手辣地打人……这些事每件都值得他质问和忌惮,但他竟先说了这样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地辩解:“出门时明明雨还很小——”
  说完我自己都觉得气势弱了,沉默地把面巾纸从祁昼手里夺过来自己擦脸。
  祁昼的目光从我的头发落到手背关节处。我这才发现那里因为用力击打,已经红肿破皮。祁昼眉头皱得更深,但没多说什么,把车内空调开高了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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