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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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最可笑的部分在于,光看答案,我和祁昼少年结合,如今重逢,似乎是完美的回答样本。但其实,内里早就灰飞烟灭、腐烂透了。
  当然了,我不能暴露周灼的身份,自然不会照实作答,还得贴近夜店男陪的人设编一个。
  我想事情时,习惯性地会将目光投向远处,无意间便撞到祁昼的视线。他竟然一直在看着我,神色异常安静,我却反而心中一悸,仿佛被他看透了似的。
  我凭空生出点怒火,便想故意编造些夸张自辱的话,也让祁昼难堪。
  我微笑着,目光划过祁昼:“这可得好好想想,经历的人多了,总是——”
  偏偏就在这时,赵知义突然打断了我:“这题刚才徐立发也问过祁昼了,我也要换一题。由我来问。”
  他二话不说,没理任何人的反应,就自说自话地说了下去。
  他问我:“你认识周灼吗?”
  这是他第二次在这场同学聚会中提到了“周灼”这个死人的名字。我慢慢褪去脸上画上去般的假笑,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他。
  赵知义是这样的。当年一起玩的富二代里最正直的一位,所以成了我最好的朋友。宁折不弯,一根筋做事说话不动脑子,当然了,这世上也没什么能让他大少爷想的。
  就比如此刻,他可能稍微有那么丁点儿怀疑我的身份,就非要当着这么多人,当着祁昼的面,质问我。
  ——我在心底笑自己,周灼啊周灼,你这么多年死得彻底,没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真是做得太对了。
  我不说话,祁昼却出乎我意料地开口圆场。
  “今晚同学聚会,”他说,“知义,先别说这些往事了。如果你们二位谈得来,想聊什么可以晚点私下聊。”
  “同学聚会就应该聊聊老同学,周灼也是我们的高中同学,你不是最把他放在心上了吗?”赵知义却油盐不进,继续硬着声音说了下去:“他死了十年,埋在他父母坟边,如果不是你我常去,恐怕坟头草都半米高,墓地都被收回,暴尸荒野了吧。我家和周灼家是世交,他家出事的时候,我爸也是力所能及去帮的,但他爸那是经济犯罪,罪有应得,谁帮的了?”
  赵知义像是来了情绪,竟然这么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我就每年去给他们扫墓的时候想,周灼他爸曾经那么体面风光的人,如今埋在这么巴掌大块地方,连亲儿子的供奉都享不到,真可怜。”
  我沉默地听着,缓缓攥紧了酒杯柄。
  祁昼皱眉提高了声音,冷声道:“别说了。”
  “好,那就说些别的,说说周灼的外婆吧,”赵知义继续道:“那年,他和他爸妈先后离世,家里就剩了个年迈的老太太,听说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病重的时候我去看过一次,阿兹海默认不得人,却就念叨着周灼的名字。因为他父母、他外婆我都是认识的,可以说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当时就觉得难过,想着尽量帮点忙。但我现在忽然想……”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冷硬地说完了这句话:“要是周灼还活着,他该多不是个东西啊。”
  祁昼厉声断喝:“赵知义,慎言!”
  而与此同时,我耳边一阵锐响,掌心刺痛!竟是不自觉地捏碎了玻璃酒杯,碎片深深扎入了我的手心,鲜血横流。
  祁昼立刻来看我的伤,我推开他,猝然站起。
  赵知义直视着我,与我针锋相对:“这位贺先生还是白先生的,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认识周灼吗?”
  第26章 秉性低劣
  全场皆静,我和他四目相对,一字一顿道:“不认识。”
  赵知义咄咄逼人:“那不过说点我们同学的旧事,你何必如此激动?”
  我沉默片刻,忽然提起唇角,笑了。
  “我情绪激动,是因为我是个下等人,嫉妒成性,”我笑着,缓缓道:“我是祁总现在养着的情人嘛,听到你说这个周灼被他放在心上,像是个白月光什么的,我就吃醋了。我这样在风月场里待久了的,小家子气些,傍了个大款就想找到了救命稻草,狼狈难看些也是有的。弄碎了杯子破坏了气氛,我给大家道歉。”
  说罢,我用完好的那只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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