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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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从原仔细凝望铜镜中的虚影,金乌坠了地,阁中的光线渐渐黯淡,宫人悄无声息地点亮了长案两侧的金枝烛盏。
  他脖上的淤青清晰可辨。
  梁从原额上青筋一跳,索性伸手掀翻了案上的铜镜。
  铜镜滚落在地,发出几声零碎脆响,回荡在静谧的书阁之中。
  他闭了闭眼,竭力压制心头的暴怒,转而问道:“读书郎如今何在?”
  宫奴答道:“在寝殿歇息,宫人一直守在殿外,依照陛下旨意,每隔半个时辰便要来报。”
  梁从原听罢,紧皱的眉头稍稍放松。
  宫奴躬身又道:“启禀陛下,贵妃娘娘的宫侍已在阁外静候多时,陛下要见一见么?”
  “来做什么?”
  宫奴小心翼翼道:“娘娘听说陛下今日遇见了歹人,受了惊,特意送了安神茶汤来。”
  “禁足殿内,还能令人送茶汤来?”
  宫奴声音愈弱:“娘娘忧心陛下,特意托了人去厨房,令人熬茶,御厨的人许是想卖个好,眼巴巴地送来了。”
  “向谁卖个好?”梁从原冷笑一声。
  谢贵妃虽然被禁了足,可是她腹中胎儿,谢氏门楣,都让她在宫中如鱼得水。
  梁从原不禁抚上了脖颈。
  杀不了谢昭华,兴许,可以杀了谢宝华。
  他的额角乱跳,但虎毒尚不食子。
  他如今孤家寡人,不知哪一日,人之将死。
  他的血脉……
  “启禀陛下。”
  他的思绪被进门的宫人打断。
  宫人禀报道:“陛下,北项衣茹儿在外求见。”
  梁从原抬眼看了看漆黑的窗外,此时,衣茹儿竟来求见。
  北项人不似南越人。
  他们的规矩不是南人的规矩。
  笃笃笃。
  顾淼忽而听见了门扉被叩响的声音。
  这倒有些古怪,这两日梁从原的守备比前段时日更为森严。
  天色已晚,谁又在此时来找她?
  顾淼一瞬间想到了梁从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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