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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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屈、后悔、难过,种种情绪交织着,画晴伸手捂住了眼睛,哭得更凶了。
  大片大片的水渍透过指缝,汹涌澎湃地渗出、下坠。
  画晴的哭声充盈了一屋子,听得时彧更心烦了。
  他发现自己的说法根本站不住脚,沈栖鸢不可能是被贼寇掳走的,没有谁能悄无声息地闯入广平伯府抓走他的沈氏。
  她是自己长了双腿,主动离开了他。
  她离开他了。
  这个认知,让时彧所有的信心和理智都瞬间崩塌,他像是被抽去了一缕魂魄,失神地坐到了罗汉榻。
  榻上是一只她惯常用的针线簸箕,时彧茫然地移眼过去,簸箕中盛放了未做完的一对护膝,他屏住气息,骨节修长的食指穿过凌乱的丝线,将那对护膝挑了起来。
  护膝的底子是他钟意的玄青色,上面绣了一朵幽静盛开的石斛,花卉色泽偏淡,晶莹的瓣上泛着薄薄的鹅黄,叶杆纤长轻盈,呈飞腾之态,郁郁蓬勃。
  画晴手忙脚乱地擦着泪水,不忘了道:“这是沈娘子做给少将军的,可惜……可惜只做了一半,那长阳王妃就来了,娘子再也没有心思做了。”
  是给他的。
  时彧想,自己没有想错,沈栖鸢曾想给自己做一对护膝。
  又是什么致使她,在护膝没做完时,半途而废,离开了时家?
  时彧捕捉到画晴含含糊糊的话中关窍,倏然扬眸:“昨日,长阳王妃来过?”
  刘洪道:“是的。”
  关于长阳王妃见沈娘子的内情,他们这些守在前院里的人不知道。
  想来想去,也大抵只有画晴一个人听去了。
  可画晴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了,说得结结巴巴的,听着费劲。
  时彧攥紧了那对护膝,也不顾上头穿插的银针刺入了肉掌里,将他的掌心扎出了血,他屏息道:“画晴,我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告诉我,长阳王妃和沈娘子说了什么?”
  画晴仔细回忆昨日长阳王妃来波月阁的情状,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少将军,憋气极了。
  沈娘子的出走她也舍不得,可这明明是少将军惹出来的桃花债。
  他是什么也没做,但蒙在鼓里,让沈娘子独自面对了一切,也挺可气的。
  画晴弱弱地垂着眼皮,道:“长阳王妃说,陛下已经赐下了圣旨,让少将军和长阳郡主择日完婚。那个王妃来,说,要请沈娘子当少将军您的高堂,受您和郡主敬的茶。”
  时彧脑子里崩了一根弦,他近乎怀疑自己听错:“高堂?”
  沈栖鸢听见了这话,以她内里刚强倔强的性子,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刚刚决定了接受他,已经无比忍辱妥协,现在成婚,沈栖鸢定是不愿接受的。
  何况什么赐婚,为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陛下下的圣旨,怎么没有送到他的手里,也没人知会过只言片语?
  要他娶那位嚣张跋扈的郡主,便是车裂了他,时彧也绝不可能苟且顺从,他心里只有沈栖鸢,想要的唯有沈栖鸢。
  她去了哪儿?
  她是不是以为,他一定会接受圣旨,和长阳郡主成婚,所以一点辩解的机会都不留给他,趁他不在便走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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