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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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今遥罗列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可能。
  可事实却无比讽刺:
  谈铮,竟然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
  “都不是,”祁纫夏摇了摇头,“反正,就是被骗了。”
  徐今遥匆匆漱了两遍口,“咚”地把牙刷丢进杯子里,神情严肃道:“所以你这段时间的精神恍惚,全是为了那个渣男?”
  祁纫夏自嘲道:“是啊。今遥,我是不是很没用,明明知道根本不应该,也不值得为这样一个人伤心,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感情战胜理智的感觉太难受了……我都不敢相信,我也有这么懦弱的一天。”
  “夏夏,你不能这么想,”徐今遥扶着她的肩膀,温言宽慰,“人的情感又不是水龙头,说开就开,说关就关,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太正常了。再聪明的学霸,也有碰上难题吃瘪的时候,你那么通透,肯定能想明白的。”
  祁纫夏用尽力气笑了笑,“今遥,我不是在留恋什么,我只是后悔。”
  后悔早早地丧失警惕,忘记了物以类聚的警言。
  他和祁家走得那么近,她凭什么会认为,他和那些人有什么不同呢?
  人,一旦被捂住眼睛,就是笼中困兽了。
  “……你都快要考试了,我不该和你说这个的。”祁纫夏弯腰,用冷水扑了把脸,强颜欢笑道,“快进去吧,阳台冷,别感冒了。”
  徐今遥用最快的速度洗完脸,回到室内,顺手关上了阳台玻璃门。
  她看见祁纫夏正在对着镜子发呆,面霜挤在掌心,却没有涂抹开的意思,一痕白色凝在肌肤上,如隔了夜的残霜。
  “夏夏,等我考完,咱们叫上沈蔓或者雨桐,去附近玩一圈吧。”
  她抱着椅背,和平时反方向坐下,“我们出去散散心,保准你很快就能忘记渣男,开启新生活。”
  祁纫夏从漫无目的的杂思中回神,灵魂似乎经历了刹那的抽离,落归实处时,仿佛也有真实的钝痛。
  “好啊,”她答应道,“就当是我们毕业之前的留念了。”
  可惜,并非所有承诺都能实现。
  就在徐今遥进入考试倒计时,开始调整饮食和作息的时候,祁纫夏接到了一通来自祁建洲的电话。
  ——祁佩芳病逝于昨夜。
  老人家走得还算安详,从护工发现异常,到紧急叫来救护车,再到祁佩芳在车上停止呼吸和心跳,总共也才过了不到二十分钟。
  “我一会儿把葬礼的时间和地址发给你,”直到这时,祁建洲才终于展现出些许为人子应有的伤怀和疲惫,“她生前总念着你,你最后尽个孝吧。”
  对亲人死亡的哀恸,像一剂起效缓慢的麻药。注射和等待的时候,尚不能感觉到它在体内的存在,而当刀口划开血肉,大脑却完全感知不到疼痛时,才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它已经深深侵入了神经。
  大开大合的悲喜,未必代表最刻骨的感情。
  这个道理,祁纫夏很迟才领悟到,至少在殡仪馆里对着祁佩芳的骨灰和遗像时,她为怎么都哭不出来的自己,感到万分羞愧和憎恨。
  我的眼泪,那么廉价吗?她绝望而麻木地想。
  甚至,她不久前还在为了自己的失恋而垂泪,但是面对着真正和她有着血肉亲情的祁佩芳,她居然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到最后,竟是这种近乎于自哀的情绪,终于让她的眼眶里有了湿意。
  满目都是黑与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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