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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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言秋微微一笑,抬手揉了揉中原中也的脑袋,望着桌上的稿纸,说道:“这个故事讲的是……一群没有名字的人,要去找回自己的名字的过程。”
  ——————
  【我是谁?从我发出第一声啼哭开始,从我的大脑开始运转之时,我的脑海中就出现这个问题了。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为什么,等到我足以阅读的年纪,我迫不及待地翻开了一本名为《剖析人类》的书籍。在里面,我读到了这个问题底层逻辑:剖析自我、寻求自我认知感是人类的本能之一。于是,我恍然大悟了——啊,原来这是我的本能啊。
  所以,我接着看下去。书籍里还说,名字,是一个人类认识自我或他人的第一步。
  我感到疑惑,因为我从来没有名字。哪怕我站上了战场,那受勋的那天,我也没有从大腹便便的官员口中听到我的名字。
  他们称呼我“战争的英雄”、“城市守护者”。鲜花在战火之后的土地上盛开,我立于战友的墓碑前,茫然地指着空白的墓碑。
  “为什么上面没有字?”
  大腹便便的官员方才在追悼会上哭得很大声,但他的眼圈没有红:“什么?”
  “为什么他的墓碑上没有刻字?”我很耐心地又说了一遍,“我以前在公墓里看过别人的墓碑,上面有他们的遗言,还有名字——”
  “你在说什么呀?”官员先生看上去惊讶极了,“你们要名字做什么呢?”
  我更加耐心地回复:“如果没有名字的话,谁又能认识我们,谁又能记住我们呢?”
  官员大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有点痛。他用那种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谁又能被所有人认识,谁又能被所有人记住?英雄的名号已经足够了,你要学会知足。”
  我闭上了嘴,盯着那块空白的石板。
  可是,真的足够了吗?英雄的名号,真的会让人记住吗?
  我在土坡上待了三天,终于等到了一个牧羊的少女。我拉住她,请求她回答我的问题:
  “你认识他吗?这块墓碑的主人,他是战争的英雄。”
  牧羊的少女看着空白的石碑,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呀。”她指着那一片空白,“战争的英雄有太多了,为什么不为墓碑刻上名字呢?”
  对啊,为什么呢?送走了牧羊的少女,我从腰间抽出匕首,想要为战友的墓碑上刻字。
  首先是悼词——【伟大的战士、可敬的友人、忠诚的伙伴。】
  这对我来说非常轻松,和战友相处时的经历还历历在目,让我几乎没有过多思考就写下了这三句话。
  然后,是他的名字。
  我的手停下了,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啊,战友和我一样,都没有名字啊。】
  第185章 搬家
  《无名者》这个故事并不长, 也并没有多么跌宕起伏的故事线,但季言秋在创作时却很是纠结了一番。
  他并不喜欢歌讼谁的苦难,将那些经历用残忍的手法写出来本身就是明晃晃的“霸凌”。所以,要怎么描述那些不公与愤怒就成了难题。
  太过柔和, 就少了几分讽刺;太过辛辣, 又会让人心生反感。最终,他选择了一种平淡的、偏向于自我对话式的写法——主角在被唤醒了对名字的渴望之后, 他的眼、鼻, 舌忽然拥有了“说话”的能力。
  眼睛问他:“没有名字,你就无法记住别人的长相了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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