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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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正如蔺慈仪所说,他身处的那个训练场中,一开始有近二百人,以及一些穷凶极恶的野兽。
  但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他。
  沈灼怀捏了捏眉心。
  是什么时候忘记的呢?大概是回到沈家后吧。
  那时他也不过八、九岁,虽说已亲手杀过不少人,但却是第一次——第一次将剑插入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孩子的胸口。面对那种不敢置信的恐惧,沈灼怀觉得自己好像在照过分真实的镜子。而面对沈家人的爱护——沈灼怀是无措的;面对突然可以安睡的软卧,沈灼怀是恐慌的。日复一日的担惊受怕之下,他劝服自己,忘记了一切——编造出了一个自己都信了的谎言。
  只有那首摇篮曲,还像是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他的脑中,还燃着火的,只要响起,就会下意识地疼痛。
  沈灼怀心中感叹。
  他明白今天为何蔺慈仪要先派杀手,再亲自出现这番“先兵后礼”了。
  他如今是被皇帝软禁在宫中的皇嗣之后,也是明面儿上皇位的唯一继承人。蔺慈仪大概是观察了很久,皇帝太过心软,没有杀他的意思,决定亲自动手——只要他死在宫中,无论皇帝承不承认是他动的手,这件事都会被推到所谓的唯一受益人,当今的景丰帝身上。
  这是其一。
  但哪怕他没有死,他还可以来攻心。
  他和蔺慈仪,从来没有过这样“长谈”的机会,蔺慈仪或许可能从别的渠道,比如沈德清那里确认自己的立场,但他做惯了掌控者,是一定要自己来确认一下——自己这枚棋子,为什么不属于他了的。
  世事就是这样荒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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