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空气中只剩下他剧烈的喘息。
  魏闻秋身上被锁链划破了很多处,长长的伤口遍布全身。只是他不会再有流血的可能。
  石晏别过脸不去看, 也偏头避开一直注视着他的那双眼睛,喉结上下滚动着起伏。
  青筋从颈侧凸着鼓起来,又极快地落下去。
  那是一根扎在他心里的刺, 也是他病症的所在。
  尽管石晏意识不到,但在四年里的许多个日夜,石晏躺在宿舍那张铁架子床上。
  他无法不反复去想,这一切会不会是他自己的问题呢?
  一个救命恩人,一个养育他长大,因病退伍的兵。
  这样的人和石志胜的位置应该是一样的。理应是一样的。
  魏闻秋先是成为了他的哥哥,继而模糊地在父亲的角色中踏入一只脚,甚至有时又朦朦胧胧地变成徐薏的样貌。
  可以说,魏闻秋堪称母性般给予了他无条件又无要求的关爱。
  他应该以感恩和尊敬回应。
  然而他做了什么呢?
  在这样一个人病重之时,他按住了魏闻秋的轮椅,不顾对方强烈的拒绝,跨坐了上去,执拗地亲吻了那张唇。
  他那只依旧被保护得十分好的手朝下,抓住了哥最隐私的部位,和自己的摁在一起。
  他躺在曾经的双人床上,用偷偷留下没有烧掉的哥的旧外套捂住口鼻,急切地嗅着随时间渐渐消散的哥的气味,颤抖着自//慰。
  石晏双手掩面,从喉咙里发出不连贯的抽气声。
  魏闻秋着实可恶。然而他自己也是罪无可赦。
  “…哥,”他喊。
  “嗯。”
  “哥。”
  “嗯。”对方沉声应着,很柔地问他:“还气吗?”
  石晏并没回答。
  他知道魏闻秋指得是什么。
  正常生活着的,能跑会笑,坚强又温和的,看起来貌似毫无异常的石晏——其实是愤怒的。
  他瞒得了任何人,甚至可以说哪怕石志胜现在活过来,也绝不会发现这件事。
  石晏藏得很好,连他自己都快要忘记这件事。
  但魏闻秋知道。
  他的愤怒从办完后事的那天下午,在棉城的那个出租屋,于地板上尖叫着炸开来的那摞木碗,或是灵堂上狠狠砸进桌面上的菜刀开始,一直延续至今。
  “闻秋哥。”石晏又喊了一声。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