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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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野半身撑着床,坐起来时完全出离于整间屋子之外,困惑,茫然,不明就里……看向齐乔善时净是被打扰的不耐和烦躁,一股子浓重的大少爷起床气。
  ……把他诊室拆成这样,他还不高兴了。
  乔齐善苦笑。
  他整理着拉得开线的袖口,去外屋倒了杯温水回来,心理辅导往往在转醒之初会流很多汗,需要补充水分,避免虚脱。
  边野慢吞吞地接过杯子,动作谨慎,行为很不流畅,抗拒的意味仍然有所残存,乔齐善眉头微微一蹙,果然,过去许久后,也不见边野放到嘴边喝。
  这个信号一点也不好。
  乔齐善附身过去,很自然地,把手放到边野后面,撑在床上,他的背稍稍下弯,贴近边野,让交谈时自己的气味可以蔓延进对方鼻中,这样既不会具有侵略性,又会增强存在感,一种介于疏离和亲密之间的行为——
  这是乔齐善在边野身上,花了将近三年才获得的‘特权’。
  他一根手指滑抹着杯壁,下颌向前送,轻声说在边野耳旁:“怎么?不想喝?”
  “你离我远点。”
  乔齐善肩背跟着一抖,他诧异地看向边野。
  眼底不存在半点温度,一片冰冷,这种绝对的阻隔,在他面前筑起厚不可摧的屏障只最初出现在刚刚接触边野的时候。
  他们那时与陌生人相差无几,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培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关系土崩瓦解。
  乔齐善很深地喘了口气,他嗓子干涩,问边野:“我让祁阳进来陪你,好么?”
  “可以。”
  边野冷声道。
  脖颈的领带被狠狠扭松,像是还不够,乔齐善粗暴地拽下扔到一边,衬衫排扣完全解开,他叼起一根烟,点上。
  身体像瘫在椅上的泥巴,软烂着。
  乔齐善把头向后仰,不断吞吐出白蒙蒙的烟气。
  电话来了。
  “慎修,”他懒洋洋地开口说:“听过了?他很糟糕是不是?”
  与以往将治疗的录音记录完整发送给边慎修那样,乔齐善这一次也没删减或是节选,原汁原味地全部呈现。
  边野就如同自己豢养的一只小宠物,倾注了太多情感和心血,一路以来悉心照料,却莫名其妙被这个小东西咬下一块肉。
  乔齐善有些乱了方寸,更多的是困惑,录音他反复听过,并未发现操作上有什么不当之处。
  —为什么没上赛道?
  —不能说,说了,就会有危险。
  这是从边野连贯不上的原话中拼凑出来的,直觉告诉乔齐善,这就是此次介入治疗失败的关键,关于边野的一切,没有人比边慎修更清楚。
  “来,发挥你的想象力和逻辑判断能力,推测一下边野到底怎么了,”齐善自嘲一笑:“这雷踩得呦,那个厉害啊!踹得我现在都呼吸不畅,你是他哥,你说怎么赔我吧?我这是工伤。”
  乔齐善打着哈哈,不过收效甚微,那边沉默不语。
  “他提到‘危险’这个词,”乔大夫收敛散漫,跟边慎修认真地讨论起来:“什么意思?他最近一次飙车是不是发生过一些事?他会有危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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