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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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个晚上,我悄无声息登上了王城对面的钟鼓楼。
  因为成恩提前打了招呼,守卫们远远退去,只有成恩在近旁照看。
  站在钟鼓楼顶,刚好跟对面城楼齐平。
  惨白明亮的月光下,吊在城墙上的头颅与干皮好似霜打了一般无精打采。宫城的这个门本是热闹的去处,自从挂了尸首,变得异常冷清沉寂。
  我让成恩去楼下守着,拿出了怀中玲珑剔透的铜香炉。
  三炷清香,一缕冤魂。
  今日是常进的头七,我冒死来祭拜。
  高耸的钟鼓楼上,秋风猎猎,我脱掉毛皮斗篷,顿觉轻快不少。
  我咬牙翻过
  栏杆,站在栏杆外仅容半只脚的方寸地。若是一松手,这数丈的高度,定是摔个稀烂。
  我心中默念三、二、一,就在要松手的那一刻,遒劲的手将我的臂弯牢牢箍住,老鹰抓小鸡一般轻松将我拽了回来。
  “死一个小太监,世子妃就忙着以命相酬,殿下离开还不到一年吧。”耳边传来男人低声嗤笑。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直面那双带着嘲意的黑眸:“不这样做,你这个成天没影的暗卫如何肯现身!我且问你,王上手中那座锱铢秤可是你送出的。”之前,听韩林儿说,他用尽心力制作了一座锱铢秤,可以测出鸿毛的重量。寻常银针试不出的毒,这做锱铢秤可以通过称重窥出端倪。
  “那秤后来被斗米教的人截了去,如何又到了王上手里?而且,有人在宸极殿外见过你密会东越王。”
  我不意崔缇竟笑起来,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挫败感。
  “你这蠢材到底笑什么,常进因此丢了性命,你不知道吗,在你眼中,人命就那般不值一提?”
  崔缇神色微敛:“常进的死与我送锱铢秤并没有关系,他身为斗米教徒,就不该擅自行事。况且锱铢秤是殿下吩咐送的,作为斗米教‘换山头’的投名状。对于常进,世子妃也不必伤心,为忠义而死,也算死得其所。大战在即,总需要鲜血祭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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